2010-04-21 00:00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田 朴

书籍好比食品


哲人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籍使人们成为宇宙的主人”。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书籍,人类能有今天这样的文明进步吗?


大凡有成就的人,总是好学不倦,一辈子都在读书。宋代大诗人陆游给自己的居室起名“书巢”,有朋友不理解,问他怎么起个这样的名?他解释道,室内的柜子装的是书,面前堆的是书,床上枕的是书,铺的也是书,一眼望去都是书,这不是书巢是什么?明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曹学佺(福建福州人)一生爱书、买书、抄书、刻书、藏书。在他看来,书,饥读之可以当肉,寒读之可以当裘,孤寂读之可以当朋友,幽郁读之可以当金石琴瑟,宁可无衣、无食,却不可以无书。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也是一位酷爱读书的人。1891年,圣彼得堡一家出版社给许多名人写信,询问哪些书对他们的影响最大,托尔斯泰的回信一口气开列了好几张纸的书名,其中不仅有《圣经》、《一千零一夜》以及柏拉图、卢梭、歌德、普希金、狄更斯、果戈里、费尔巴哈等人的书,还有老子、孔子和孟子的经典著作,而且分别写上影响“极大”和“非常巨大”。


读书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读书的艺术在于善读,让书本的知识充分为人所用。马克思说得好:“书是我的奴隶,应该服从我的意志,供我使用。”许多人正因为善读书而获益匪浅,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有些人把书当成附庸风雅的摆设,并没有读。正如清人袁枚所说,“子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还有的人虽然读了,而且相当勤奋,但死记硬背,食书不化,没有多少收益,甚至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中国古代的赵括和马谡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他们读了不少兵书,却只会纸上谈兵,不会实际作战,最终丢掉性命。


会读书的人,读书的方法和体验也不尽相同。晋代陶渊明在《五柳先生传》一文中以“五柳先生”自况,说他“好读书,不求甚解”。人们乍看,以为老先生读书不太认真,只是敷衍应付,没有多少收获,简直白读了。然而陶渊明接着说,“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可见他的这种“好读书,不求甚解”,并非态度不认真,更不是没有收获,而是采取有别于精读的另一种方法,即泛读。


泛读显然是必须而且有效的。因为书籍浩如烟海,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对每本书读深读透,很多书只能一般浏览。著名的文物鉴定专家史树青甚至对书的目录情有独钟,按他的话说,“有的书我只读目录”。这是他个人从职业出发的经验之谈,有一定的实用性。但读书又不能仅仅泛读。关于如何读书,十七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知识就是力量”的鼓吹者培根有句话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说:“书籍好比食品。有些只须浅尝,有些可以吞咽。只有少数需要仔细咀嚼,慢慢品味。所以,有的书只要读其中一部分,有的书只须知其中梗概,而对于少数好书,则要通读,细读,反复地读。”


培根的话是对读书方法形象而全面的概括,给人予启迪。比如他所说的“浅尝”“吞咽”的读,贯穿其中的是“泛”、“杂”、“碎”。即不系统、不精深,浅尝辄止,虽然广种薄收,但也不无优点。一是知识来得快,可为当时的工作服务,不致临时抓瞎;二是留下的依稀记忆可为日后查找提供线索。这中间,读过与没读过有很大的差别,没有读过的书,不知道该怎么查,而读过的书,哪怕是一目十行,都可能留下印象,有利于查找。这一点在有了网络的今天,表现得特别明显。至于精读,更能读出味道,一些原来不甚了了的知识,精读之后明白了,偶尔还有新的感受与收获。尽管对大部分人来说,这种情况比较少,多的是“不求甚解”的泛读,能有“会意”的也不可能太多。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因为不读书,生活将失去一些重要内容而变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