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牛”的由来

日常生活中，人们所说的“孺子牛”来源于鲁迅的《自嘲》：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孺子牛”是只吃草能挤奶、勤勤恳恳的拓荒牛；是任劳任怨为人民服务的人。其实，并非如此。

在古代，“孺子”是指小孩子，尤其是指幼儿。“孺子牛”最早出自《左传?哀公六年》：齐景公有个小儿子名叫茶，深得齐景公溺爱。一次，齐景公和茶嬉戏，齐景公竟口衔绳子，扮作牛的样子，让茶骑着玩。不料，茶一不小心跌倒，把齐景公的牙齿拉折了。

齐景公死后，茶得遗命继承王位，但为公于阳生篡位，以至被流放而立。齐景公的大臣鲍牧对拥立阳生的陈嘻子说：“汝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

鲍牧的意思是：陈嘻子，你忘了君王给茶做孺子牛的时候折断牙齿的事了吗？今天你违背了先王的遗命啊！从这个典故来看，那时“孺子牛”的原意是表示父母对子女的过分疼爱。

按此理解，鲁迅“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本意并非是为“大众”无私奉献，而是泛指“后辈”，对“后辈”甘为孺子牛，而后人渐渐将“孺子牛”精神升华拓展。

郭沫若在1962年1月16日《人民日报》“孺子牛的质变”一文中提到，洪亮吉《北江诗话》卷一引钱季重作的柱帖“酒酣或化庄生蝶，饭饱甘为孺子牛”。郭沫若指出“这一典故落到鲁迅的手里完全变了质，真正是腐朽出神奇了”。

如今，人们常用“孺子牛”比喻心甘情愿为人民大众无私奉献的人，这样的用法实在值得人们反思。

                                                                     （春水摘自《文史博览》2009年8月张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