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望月·遥念武汉
菊 潭
《遥念武汉》欧孟秋诗 余险峰书
庚子元夕,武汉在新冠肺炎肆虐中。江水三千里,只道莫还乡。友人寄诗来的哀怨沉想,最能勾起俯仰流连既往岁月的痕迹。
我曾几度在珞珈山、东湖、黄鹤楼优游,曾写过“篷窗摇梦三千里,荡尽诗肠是桨声”的诗句,而今天简直无法想象那里满川风月替人愁的情景。身居岭南的远客也绝然体验不到春的气息。这夜里我写道:
通衢忽报瘖车马,直使罗浮不忍妍。
怅隔东风深闭户,窥窗满月照无眠。
辗转反侧,淡淡的月色下,我本所喜欢的“独立俯闲阶,风动秋千索”情景消逝了,孩子们的笑声远去了。风是有情感的,“去来固无迹,动息如有情”。此时的静谧夾杂着死寂的抗争。原本期望短暂的经历,却日复一日,把心灵里滋润的气息全都抽干。
回想起上一次的庚子年。我恰好上高中。那时的物质贫乏,却不见有心灵的苍凉。现在老了,却在衣食无忧中失去了内心的丰盈。我在反思中徘徊、逡巡。
网络上时也有沉渣泛起。先是有某书协主席写出“元霄节”(应为“元宵节”)的出丑,又有某名家的刻章计价来“奉献”。不客气地说,这里不乏垃圾产品还来不及分类。殊不知多少白衣战士正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人的安宁,香港某些医院却不顾救死扶伤而罢工,全盘颠复了既往的美感。
故乡的诗友用诗情抚慰我的孤独与沉寂。我在伤怀中回应了《遥念武汉》的一首七律:
曾经放棹兴无涯,索寞今宵叹岁华。
夜永春风期拂晓,寒残香雪未飞花。
诗中鹤影今犹古,梦里江声近复赊。
空阔楚天鸣号角,沧洲又见浪淘沙。
诗罢月亮隐去,我忆起李白的诗句“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成了此刻生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