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佺倡修定光塔并作《定光塔铭》

潘 群  庄可庭

三山两塔是福州的标志。两塔之一的定光塔，在于山万岁寺（定光塔寺）内，后梁开平元年（907年）闽王王审知建，建塔时有宝珠光芒四射，故取名“定光塔”。

定光塔原为砖轴七层楼阁式木塔，为福州最高建筑。明嘉靖十三年（1534年）闰二月廿九日被雷击焚烧，整座塔烧得像一根巨烛，直刺苍穹，城内外数十里皆可望见。定光塔焚毁14年后，由侯官人、状元龚用卿倡议，张经赞助，并向商绅募捐，决定重建。1548年9月动工，第二年10月完成。塔八角七层，空心，内侧架设螺旋形木梯，外表砖构，敷白粉。

状元龚用卿是曹学佺的岳父。张经是明朝的抗倭名将，曾任七省总制、兵部尚书，侯官洪塘人，为曹学佺家乡之先贤。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曹学佺等人再度倡修定光塔，并作《定光塔铭》。以往的福州府志，包括《西湖志》《闽县乡土志》等，对此均未作记。近人王铁藩、郑丽生所撰《福州定光塔寺志略》详载此轶事：“福州文化部门于1958年重修定光塔时，发现塔的尖顶部有一‘塔顶镇压’的八角形台座，台座上有一铁葫芦，台座八角各一耳，系以铁链，与塔尖铁葫芦相系。台座板面上铸有铭文，铭曰：‘补山之阳，重仰定光，安奉舍利，为国祯祥。天子万寿，丰年穰秧，佛日增辉，此众无疆，时，崇祯癸未岁之吉。郡人曹学佺、郑邦泰、林弘衍、陈询、住持比丘明定，化主僧成明同立。’台座已锈，铸工粗劣，字亦渐漶。”

曹学佺是明末万历至崇祯年间福州兴公派大诗人。《福州定光塔志略》卷三，第十六页载有曹学佺《赋得定光塔》一诗。此诗是曹学佺晚年的作品，未收入《曹大理诗文集》。《赋得定光塔》云：

“于山东南胜，寺观亦纵横。际此新秋候，来询古塔名。千花朝影合，片雨晚凉生。社酒原无禁，长歌介寿倾。

七月朔日，徐兴公直社九仙观，赋得定光塔，兴公寿诞也。”

曹学佺赋定光塔，既述定光塔风光，又记诗社会集，还为兴公徐渤祝了寿。

据《闽都记》载，曹学佺同侪赋定光塔的诗，还有王应山的《登定光塔》、徐熥的《登万岁塔》、谢肇淛的《春日登万岁浮屠》、邓原岳的《登万岁寺》等。《登定光塔》：“九山耸龙角，百丈浮金光，晴春发幽兴，我友迭相将。定光塔依旧，诗句长相歌。于山东南胜，寺观亦纵横。”《登万岁塔》：“宝塔凌霄迥，登极俯九垓。山河天际绕，楼阁日边开。”《春日登万岁浮屠》：“高台突兀俯层峦，百丈悬梦客到难”。这些诗各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