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传统的福文化”百题·

33.华喦，笔间刷却世间尘

福文化之所以为全民族所高度认可，就在于福是所有美好事物和谐统一的集合，因此传统吉祥图和合是很受欢迎的题材，比如《五福和合图》，就是个多元和谐的系统，一般画面绘五只蝙蝠，蝙蝠从天上一起飞进带盖的圆盒内，蝠福谐音，表达五福并至，福运来临、福气多多，寓意家庭和谐幸福，而“盒”与“和、合”同音双关，象征古代传说中的主婚姻的和合喜神。旧时民间在举办婚礼的喜堂上悬挂一幅吉祥瑞图，绘两位蓬头笑面、活泼可爱的童子，分别身着红衣绿衣，一位手持荷花，另一位手捧圆盒，盒中飞出五只蝙蝠，二童笑容满面，十分惹人喜爱，人们借此来祝贺新婚夫妇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陈沅龛锦灰堆“寿”字

传统年画中也多有表现和合二仙的题材，如清代杨柳青年画《双拜花堂》表现的就是当时喜堂悬挂和合二仙像的习俗。民间年画常常绘和合二仙，一持荷花，一捧圆盒，盒内盛满珠宝，并飞出一串蝙蝠，寓意夫妻和谐，鱼水相得，财富无穷无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家和万事兴”也。

华嵒也绘有以和合二仙为题材的作品，其一幅《和合二仙图》就是以和合二仙入画，画面背景是山林松石，一仙着红衣正面蹲在石上，笑呵呵地盯着孩童手捧的水果盘，盘中盛满荷花，另一仙侧立扶着孩童。画面构图主次分明，色彩对比强烈。在另一幅《和合二仙图》中，二仙踞地而坐，面前置折枝荷花、莲房与一个小盒子，二仙含笑凝视，神趣逼肖。华嵒自题“彼何人斯，宜兄宜弟。爰笑爰语，式想好矣”，其和合的意图亦流露殆尽。老百姓对于幸福的追求往往是零散的、个性化的，但中国传统的和合思想把它们组合在一起了，不仅如兄弟般聚合在一起，而且能和谐相处，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之道。弘扬传统的福文化对我们今天构建和谐社会依然具有殷鉴价值。

                  《和合二仙图》                                                         《柏下仙鹿图》

华嵒笔下表现福文化的题材还有《柏下仙鹿图》《寿星骑鹿图》等，均承继传统的表现手法。如《柏下仙鹿图》，绘一老者骑在鹿背上，洞箫挂于鹿角上，着重表现其闲逸情致，像是画家在山水云烟中求得精神上的超脱。

华嵒一生以卖画为生，颠沛清贫，早年在花鸟画中常常借物托志，表达昂扬进取的精神，或对文字狱发出控诉。中年以后或许对现实的无奈，选择安贫守道。与传统的隐居遁世不同，华嵒坚持修己敬身准则，不丢文人本性。“笔间刷却世间尘，能使江山面目新”。扫除世间尘垢，求得精神慰藉，消极的避世与积极的涤荡污浊在其思想与艺术中交织在一起，这在钟馗形象的题材中表现得极为明显，他将民间传说的捉鬼英雄描绘得威猛刚烈，一身英气，表现了华嵒思想中刚正高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