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古田人文
程灵章
本人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是研究地方志,特别是近几年,在族亲长辈带领下,通过对罗峰祖宅上回堂“身临其境”的深入接触、挖掘和研究,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能够深深留下印记的只有文化,于国如是,于家亦同。也因此,我进而开始收集、挖掘古田及与古田相关的人文史料,但由于本人自身智识有限,未受过系统的历史学科教育,仅凭着一颗热心、一腔赤诚、一份执念,一直坚持着,其间还结交了不少有志于发扬古田优秀传统文化的热心人士,并于史料交流互动中得到启发,现浅谈几点个人的思考。
首先,历史文脉虽总是蕴含在典籍族谱之中,但最生动的部分,往往都是通过口口相传。应该讲自已对古田人文历史这方面的研究爱好,罗峰有大影响,主要是源于对母亲魏氏家族史的研究情感,特别是前些年父亲因病去世后,亲友常常相聚上回堂,谈及祖辈故事,大家对先辈传家兴业、助学济贫这些点点滴滴都感怀深念,但都因长辈陆续离世,没人能系统厘清世系及先辈事迹,故有把这些“故事”进行系统整理的念头。
其次,越是深入研究罗峰族谱,就越觉得这仅仅是打开古田地方文化的一扇窗。梁启超就曾充分肯定家谱族谱的重要性,认为是“国史取材之资”。又说:“族姓之谱,此实重要史料之一,实可谓史界瑰宝。”史料的研究,一定是在融汇前人的成果之上,是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延续与发展,就像目前罗峰已现的人文资料,很多皆是在家谱《罗峰志》的基础上进行更深入的挖掘。我们罗峰魏家的宗亲魏鉴串就是一继承者与热心人,本人亦是在他的鼓舞、引导与帮助下,才打开更大视野,老人家整理家乡人文史料,皆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交待要有出处,不可道听途说,此一正确的史料观对我影响很大。之后不管是整理上回堂的家族史、挖掘罗峰魏氏优秀家风祖训等皆是本着这一原则,言必有出,结合各版省志、县志,陆续整理出“望坟楼”(萨镇冰题)、“惜字炉”、“罗峰两等小学”(1905年古田全县第一所新式学校)、“舍茶亭”、“无祀坛”、“大佛岭”(张以宁题诗)、“栖真道院”等,当然期间亦是得到游友基、江山、杨安细诸师长的教诲,诸师对后辈肯钻研人文史料都心生欣慰并热于提携。
研究并讲好古田故事,或许就成为中国故事的一个生动活页。应该说,古田不缺故事,这些优秀的故事就隐在浩瀚的人文史料里,现在缺的是对人文史料的“慧眼识珠”。《习近平在宁德》记载:时任宁德地委书记的习书记第二次来古田调研时,看完民国版古田志(程灵章的曾外祖父魏培中为此版县志的西路采编),对时任古田县委书记蔡天初说起古田的三版县志,还告诫他:“要多看看县志,能从一个侧面了解一个地方的历史变迁,对工作会有很大帮助。现在的县志都是表格资料性质的,不像过去主要是记载事件和历史,所以过去的县志和现在的县志都要看”。当时在地委下属电视宣传中心站工作的邢常葆同志回忆:在习书记之前,从来没有哪一任领导像他这样重视地方志工作,并在1989年8月亲自主持召开宁德地区地方志工作会议并发表讲话,对这项工作作出具体指导,习书记又勉励从事地方志的工作人员,说:“修志是一件‘非常得志’的事情,希望修志人员刻苦学习,顽强工作,真正进入角色,钻进故纸堆,从浩瀚的档案资料中挖掘珍宝”。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党创新理论的‘根’”的论述或许此时已在孕育。
进入新时代,互联网给我们打开了一个更广阔的研究和阐释空间。通过网络,可以向千里之外的专业人士、有识之士一一请教,多利用数字图书馆、知网、知乎、搜索引擎等工具,可以掌握学术最新动态与成果,一方面可以事半功倍,另一方面可以纠正自己认识方面的偏差,而且很多平台都活跃不少专业人士。我手上珍贵的哈佛图书馆藏本《玉田识略》,就是在网络平台获取到,后来提供给游友基教授还发挥了大作用。
越是深入了解古田的人文历史,就会知道这座千年古邑就像一座宝库一样,有待更深入的挖掘与发扬。“薛李许陈”四贤令、“朱晦翁、李侗、黄榦”三寓贤、张以宁张学士、郭文涓、罗荣罗檗山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带着优秀传统文化向我们走来。
(本文原载于《古田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