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贯长虹  义薄云天

——记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烈士们

刘志渝

苏援华空军

武汉苏空军烈士墓

抗战时期，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参加了中国抗战，其战绩却鲜为人知。

“七七”事变后，日本凭借其强大的空中优势，对中国大地狂轰滥炸，造成中国军队与民众惨重牺牲。1937年8月21日，中苏双方签订“中苏互不侵犯条约” 和“军事技术援助协定”，中国商请苏方给予空军支援，“尤其飞机一项实迫不及待，中国现只有轻轰炸机不足十架，需要之急无可与比，请先将所商允之轰炸机与双发机尽先借给，速运来华。”斯大林很快答应了蒋介石的请求。不久，苏方将首批225架飞机拆卸装箱，由陆路分批运送至中国西部城市兰州、迪化(乌鲁木齐)。到了中国，再组装成型机，并将苏空军徽记抹去，换上中国空军的徽记。首次援华的有两个飞行志愿大队共计254人，分别驻于成都、南京、汉口等地机场。据统计，从1937年底到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苏联共派遣空、地勤人员3665人，其中飞行员1091名，各类战机1250架，对日空战中志愿队共击毁敌机539架，自身也损失数百架。苏联飞行员当中，先后有236人为了中国抗战长眠于中国大地。

1937年10月，库尔丘莫夫率领的援华志愿航空队伊—16战斗机由成都飞往南京，途经凉山，库尔丘莫夫因飞机失事牺牲，这是第一位志愿航空队员为中国的抗战而献出宝贵生命的飞行员。1937年11月22日，志愿队刚到南京就投入拦截来犯日机，打响了南京空中保卫战。这次空战击落日机好几架，苏联空军飞行员空军中尉涅日丹诺夫·尼古拉·尼基福罗维奇也在空战中不幸牺牲，被安葬在南京，解放后移葬南京抗战烈士陵园。

苏联战机

1939年10月3日，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大队长库里申科，率机袭击日军汉口机场，炸弹雨点般倾泻而下，日海军鹿屋航空队副队长小川和木更津航空队副队长石河等几个军官当场殒命，第一联合航空队司令官冢原二三四少将也被炸飞一只胳膊。10月14日，库里申科又率机群出战汉口，炸毁日机百余架。日军随即出动德制梅塞斯密特战机迎战，在库里申科的指挥下志愿队击落日机6架，苏方损失2架。日军再次集结3架战机，直扑库里申科的领航机。由于左发动机被打坏，库里申科驾着单发机冲出重围向成都方向返航。返航途中，飞临四川万县(今重庆万州区)，机身失去平衡，找不到合适的着陆点，库里申科果断将飞机降落在万县红砂碛附近的聚鱼沱长江水面上。他命令轰炸员和机枪手跳江游向岸边，叮嘱他们记住岸边特征标记，以便将来打捞飞机。而自己则跳入江中，不幸溺水而亡，年仅36岁。20多天后，他的遗体在离事发地20多里地的猫儿沱被发现并打捞上来。11月9日，万县人民为库里申科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和葬礼，将他的遗体安葬在太白岩下的太白书院旁。1958年当地政府在西山公园为库里申科重新修建墓地，将遗骨迁葬墓中，墓碑的正面和背面分别用中文和俄文刻着“在抗日战争中为中国人民而英勇牺牲的苏联空军志愿队大队长格里戈里·阿基莫维奇·库里申科之墓”。

由于敌强我弱，广州、武汉先后失守。中国空军移防成都、重庆等地。1939年春夏之交，日机频频从汉口起飞轰炸重庆。为保卫重庆， 1939年5月由苏普伦率领的克恩战斗机联队担任空防任务。他们与中国空军第3大队和第4大队一道担负起保卫重庆重任。1940年日军对重庆实施无差别轰炸。中国空军决定主动出击迎战日机，11月15日，当日本航空队由13架零式战机护航下出动36架轰炸机向重庆飞来时，中国空军25架伊—15和9架伊—16和编入3大队的苏志愿航空队上校军官卡特洛夫迎战。中日双方在璧山县（现重庆璧山区）上空相遇，日军零式战机利用高空优势俯冲下来，死死咬住中国战机，双方展开空战。近一个小时，中方被击落13架战机，10名飞行员牺牲，卡特洛夫也在其中，日方损失3架。这次中日空中交战，史称“璧山空战”。战后，包括卡特洛夫在内的烈士遗体用木漆棺材盛殓埋在璧山。

1941年5月11日，日空军轰炸机空袭重庆，援华航空队飞行员苏空军上校军官司托尔夫在空战中遇难，埋葬在重庆近郊。重庆鹅岭公园内竖着一座高约10米，宽约2米的灰色纪念碑，是为当年参加重庆空战中而牺牲的苏志愿队烈士而修建的。卡特洛夫和司托尔夫的遗骸，也于1959年9月由重庆市委迁葬于此。烈士纪念碑碑身正面顶端铸有前苏联国徽，碑身正面用中俄两国文字题写。

苏联参战空军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