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真有其人吗？

史飞翔

悟空禅师圆寂48年后，唐懿宗拨银

修建振锡寺，并修一塔即“悟空塔”，

安放悟空禅师的佛骨舍利。

《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家喻户晓，妇幼皆知。那么，他是作者凭空杜撰，还是确有其人？应该说，《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乃作者塑造的神话人物。现实中并没有这样的人。不过，陕西省泾阳县有个“悟空和尚”还是值得一说。

悟空（？—812年），唐代名僧，俗名车奉朝（又传姓张，名晋沛，待考），京兆郡云阳县（今泾阳县云阳镇一带）人。先祖为北魏鲜卑贵族拓跋氏一支。车奉朝随母姓，少时天资聪颖，喜爱儒学，为人孝悌，名闻乡里。后从军，在唐朝军队里做一名下级军官。

唐天宝九年（750年），佛教发祥地之一的罽宾国派使臣萨婆达干和三藏法师舍利越摩赴长安，献表求和，表示愿意归附圣唐，请大唐遣使巡视安抚。听闻罽宾国归附，唐玄宗大喜，次年派宦官张韬光为首领，车奉朝为武官左卫，带国书印信和由40人组成的庞大使团，前往安抚。二十出头的车奉朝，辞别年迈的父母和新婚不久的妻子，踏上了出使天竺的漫漫征程。使团一行取道安西都护府，过疏勒、葱岭、乌苌国等西域10多个小国，一路上穿行茫茫的沙漠、跋涉荒无人烟的沼泽水泊、翻越常年积雪的峻岭大山，在提防马贼和强盗的袭扰中前行。车奉朝负责使团财物和马匹的管护，每当强盗来袭，他都一马当先。他自幼习武，惯用一根36斤重的熟铁棍，棍到之处，非死即亡。这大概就是《西游记》中“如意金箍棒”的来历吧。

经过三年多的艰苦跋涉，使团终于抵达罽宾国的冬宫——犍陀罗王城。完成各种交接仪式后，准备返回长安，车奉朝却染上了一种怪病，奄奄一息。不得已，使团只好将他留下。车奉朝发下大愿：“如能病愈，愿落发为僧。”车奉朝得的是一种“马瘟”引起的传染病，在三藏法师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好了。病愈后，车奉朝拜当地三藏法师舍利越摩为师，正式剃度为僧，取法号“达摩驮都”。这一年，他27岁。

 此后，车奉朝入印度参访游学，访师求道，苦心研习梵文达4年之久。常年的旅居生活，使得他格外想念家人，并将这一切告诉了国师（即三藏法师）。国师通情达理，准其所求，临行前特意送他《十地经》《回向轮经》《十力经》三部梵文佛经以及佛牙舍利1枚。车奉朝挥泪告别恩师后，一个人踏上了遥遥归国路。

凭借来时的记忆，车奉朝翻山越岭，终于回到了疏勒（今喀什市）。他在疏勒和于阗（今和田县）作了暂短停留，然后北上，到达龟兹（今库车县）。龟兹是唐朝安西都护府所在地。龟兹王挽留车奉朝在当地传播佛教，翻译佛经。车奉朝见龟兹物产丰饶，佛教昌盛，遂留驻龟兹莲花寺，与龟兹高僧等共同翻译了从印度带回的《十地经》、《十力经》、《回向轮经》等。译完这些佛经后，车奉朝归心似箭，遂与返朝述职的宣慰中使段秀明同行回国。

贞元六年（790年）二月，车奉朝抵达京城长安。偕行的中使段秀明入朝后，将车奉朝带回的佛牙舍利及所译经卷，进奉入内。后经功德使窦文场奏请，德宗皇帝敕命车奉朝住长安章敬寺，并赐法号“悟空”。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悟空自离开长安到返回长安，前后共计40多年。走时20出头，返回时已逾六旬，其间经过安史之乱和吐蕃的多次寇掠。回到故乡云阳时，父母、子侄、家人，已无一人在世。

唐永和七年（812年）正月二十三日，悟空和尚圆寂于长安护法寺，终年82岁。后归葬嵯峨山二台之顶（今泾阳县北部），建振锡寺和悟空禅师塔以作纪念。唐贞元十六年（800年），长安高僧圆照奉敕编撰《贞元释教录》，将悟空所译佛经三部十一卷悉数收录。圆照所撰《悟空入竺记》，详细记述了悟空求佛事迹。宋代佛教史学家赞宁在《悟空入竺记》的基础上加以补充，在《宋高僧传》“译经篇”中，正式为悟空立传。另外，赞宁的《宋高僧传》里，也为悟空立有《唐上都章敬寺悟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