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3 09:56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黄 焕




·“时代激流中的林则徐”论坛专题·

试论林则徐在捍卫新疆主权问题上的远见与贡献

 

   

 

 

新疆从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无论在任何时期,祖国人民都从未同新疆之间断绝过文化上、血脉上、精神上和思想上的联系,因为中华民族自始至终都是以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作为其发展与前行的趋势、方向的,新疆所生活着的不同民族、聚落和团体等等,均与中原地区有着历史的、持续的、双向的长期性联系,这些都是无可置疑的史实。到了林则徐所置身的清代,经过了数千年艰苦卓绝的民族融合与历史演进,也经历了无数次的统一与分裂的轮回往复,终于在乾隆皇帝执政时期,中国中央政府抓住宝贵的历史契机,当机立断,以犁庭扫穴的强力举措一举统一了整个新疆,至此,中国作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文明形态得到了完全彻底的定型与巩固,而出生于乾隆五十年(1785)的林则徐自然不可能对此一发生于不久之前的历史性壮举毫无感知,而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之作用下,林则徐同新疆之间的联结,也就有了一个先天性的时空碰撞了。但历史从不如此简单明了,就在乾隆皇帝志得意满地感叹“图大鸿谋远,宅中燕翼垂。即今大一统,前烈万年知。”[1]的时候,在遥远的西方欧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所形塑的现代民族国家及其国际体系世界观的冲击正于全球范围内大行其道,而这,又构成了林则徐赖以扬名后世的抗英壮举的文明冲突的前提,那么,当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新疆重地在这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之内同亲身经历这大变局而成为“开眼看世界第一人”的林则徐发生宿命般的交集的时候,又会对新疆甚而对整个中国的总体形势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这些,都是身为林则徐同乡的每一个福州人所不能不进行探析的重要历史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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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勘察南疆示意图 (茅林立供稿)

 

一、林则徐赴新疆之际的当地局势

 

自乾隆皇帝高瞻远瞩断然决意进兵新疆并实施常态化行政管控之后,新疆在清政府的强力引导与内地资源、人口及各种力量的涌入之下,日渐增强了对北京朝廷的向心力,清廷本着长期治理多民族国家的政治经验,大体上本着因俗而治的原则,对于同内地联系更为密切的北疆,以乌鲁木齐的中心更多地倾向于朝廷的直接管理,而对于自身族群文化及宗教意识形态等相对独立的南疆,清廷为求长治久安之计,在不损害中国主权的前提下实施了较为适应南疆情势的伯克制,同西南的土司制等类似,实际上是一种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此消彼长之间的过渡、折衷形态。同其父雍正皇帝改土归流的坚定意志一样,乾隆皇帝同样将伯克制的贵族世袭政治习性视为治疆的重大隐患予以了毫不妥协的改造。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清朝大军对新疆的实际控制在地缘政治上极大地震撼了中亚诸国尤其是对中亚虎视眈眈的沙俄帝国。当乾隆指挥的清军直下伊犁以西之时,毗邻的哈萨克汗国甚至到了想举国归附清朝的程度。这在乾隆极盛之时固然是国力的一种象征,但同样深深刺激了正在同奥斯曼帝国疯狂争夺黑海控制权的沙俄帝国,双方更是因为土尔扈特汗国公开与沙俄决裂而从新疆重返祖国的重大事件而剑拔弩张,乾隆更是为此向沙俄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发出警告:尔等若要追索伊等,可于俄罗斯境内追索之,我等绝不干预,然其已入我界,则尔等不得任意于我界内追逐,若尔等不从我言,决然不成,必与尔等交战。[2]至此,中国虽然勉强遏制住了沙俄干涉中国内政的勃勃野心,却也同样深深激化了沙俄对不能控制新疆这一战略要地的强烈不甘。

南疆一向是新疆民族矛盾、民族冲突最为严重的区域之一,而清政府治理新疆前期的行政中心又位于同南疆唇齿相依的伊犁,故而清廷治疆前期只能是实施伊犁将军体制下的军府管理制度,饶是如此,在统一大业完成之后,先是大小和卓叛乱,再是张格尔叛乱,可谓纷至沓来。其中的张格尔叛乱,更是与林则徐前赴新疆的大环境密不可分。张格尔是老叛乱者大小和卓的孙辈,始终试图脱离清朝控制而恢复此前在新疆的割据局面。而中亚诸国之中对新疆利益最为看重的浩罕汗国敏锐地把握住了此一难得机遇,对张格尔进行了全副武装的扶持,就在林则徐真正登上政治舞台的道光时代,新疆开始了烽火连天的状态。清政府不得不同时面对内忧张格尔和外患浩罕的两面夹击。翻开《清宣宗实录》,关于张格尔之乱的记载比比皆是,可见其严重性。重点在于,彼时之新疆所面临的国际形势又远非浩罕一国相逼,在浩罕的背后,是早已按耐不住的沙俄帝国。

早在清政府尚未彻底实现新疆的统一之前,沙俄侵略势力便已经同准噶尔地方政权之间围绕着额尔齐斯河等处战略要地发生过激烈的争执与博弈,到了清廷和准噶尔政权因同一问题而势同水火之后,沙俄更是趁虚而入,疯狂干预中国内政,妄图针对准噶尔叛国分子进行招降纳叛工作,为此甚至不惜违反自己与清政府在《恰克图条约》中早已明文约定好的互不容纳逃人之原则。直至清政府好不容易统一新疆为止,沙俄仍未收敛其领土野心,其将过往在准噶尔时期已然有所渗透的额尔齐斯河上游地区等地作为蚕食中国西北的前进基地。据《清高宗(乾隆)实录》第617卷记载,乾隆二十五年(1760),刚刚统一新疆不久的乾隆帝便敏锐地意识到了沙俄问题的严峻性,毅然派遣乌苏里雅台参赞大臣阿桂等人先后多次率军武力驱逐了盘踞在额尔齐斯河上游与布赫塔尔玛河、库克苏乌、色毕等处重要节点,而后因应当地形势努力建构起了严格的巡边制度,极大地遏制了沙俄侵略野心的进一步膨胀。但当历史步入了林则徐叱咤风云的鸦片战争时代,新疆的局势毫无疑问地迅速恶化了下来。彼时的清治新疆乃是以伊犁为政治、军事上的核心,作为伊犁的屏障,巴尔喀什湖以东和以南的广大区域之重要性毋庸置疑。沙俄趁着鸦片战争爆发之下清政府疲于奔命的有利时机,基本实现了对以科帕尔城为中心的外西北广袤区域的实际控制。

正是由于沙俄长期以来连续不断对新疆稳定的干扰,致使与新疆接壤的那个新兴霸权国家浩罕汗国也同样跃跃欲试了起来,几乎就在张格尔作乱的同一时间,浩罕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南疆的趁火打劫行动,伊犁西南的吹河、塔拉斯河纷纷告急,遭到了浩罕的无理侵占。尽管清政府殚精竭虑地平息了张格尔之叛乱,但却已然完全无力顾及浩罕、沙俄如前所述业已渗透成功之区域。道光二十二年(1842),就在《南京条约》墨迹未干之际,清廷内部甚至开始了是否彻底裁撤伊犁镇总兵的荒唐争论。

 

二、林则徐赴新疆之后的努力与成就

 

前文论及道光二十二年(1842)清廷廷议是否裁撤伊犁镇总兵一事,事在农历十一月,而林则徐恰是在同年十二月抵达伊犁的,此间的百感交集可想而知。林则徐怀着抗英之志半途而废的满腔愤懑而在艰难险阻面前毫不退缩地将精力转向了遥远的祖国西北。身为“开眼看世界第一人”的他,对西北边疆局势的危机四伏早便了然于胸。基于澳门这个得天独厚的中外交流枢纽,两广时代的林则徐就对西北局势忧心忡忡,待得此次贬谪新疆,虽为至苦,林则徐反将其视为了千载难逢的报国良机,这从他同一时期和魏源唱和之诗作“方术三年艾,河山两戒图”[3]中可见一斑。作为刚刚经受抗英斗争洗礼的民族英雄,林则徐对于祖国的国家安全从未顾此失彼,“两戒”一词足见林则徐思想认识之清醒与战略格局之远大。为更好地化贬谪为发挥余力的另一种方式,西行路上,光是研究西北军政民情的资料,林则徐就带了7大车20筐之多。林则徐之所以对西北的重要性有如此必要而清醒的认识,同当时前一批贬谪新疆的先行者——著名学者洪亮吉等及清代启蒙思想家龚自珍、魏源等人强烈的忧患意识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以龚自珍而论,清廷迟至1884年方才启动的建省之议,他早在29岁之时便已公告于天下。现实的和理论上的所见所闻与耳濡目染促使林则徐养成了对于国家利益和主权领土完整始终保持高度敏感的强烈自觉性。

韩愈曾言,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4]如苏东坡一般的贬谪之人,大抵志向远大却无处施展,不能不在天涯海角的零落之处抱恨终天。而林则徐又是极其幸运的,他的拳拳报国之心在命运的安排下不仅没有被彻底摧残,反倒令其远离琦善、穆彰阿等奸佞之后又一次“枯木逢春”了起来。这就要说到时任伊犁将军的布彦泰了,此人虽身为正黄旗亲贵,但却没有丝毫骄纵之气,其从政履历一开始便同新疆密不可分,时间跨度上又正好同整个张格尔之乱几乎重合,至林则徐遭贬谪新疆的时间节点为止,布彦泰可以说是身经百战,饱经沧桑了。因为有着同张格尔分裂势力及其背后的浩罕侵略者等环伺强敌十数年如一日斗争的丰富经验,布彦泰几乎是本能地保持着对外部敌对势力侵占我新疆领土的高度警惕,前文谈及的裁撤伊犁镇总兵一事以及清廷对浩罕入侵者抱薪救火般的绥靖态度都遭到了他的坚决反对。

因此,当布彦泰与林则徐由于历史的宿命而在伊犁相遇之后,二人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自是毋庸置疑的。布彦泰深知林则徐的才干与卓识,不愿也不敢将林则徐仅仅只视为一个贬谪犯而已,先是物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再之就是不惜在政治上为林则徐破例,让林则徐以贬谪之身承担起新疆治理的实际事务来。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布彦泰凡事以新疆大局为重的良吏品性。而林则徐蒙此知遇之情,感愤必定是交加夹杂着的,愈是愤恨于朝中奸佞的群起攻之与兴风作浪,便愈是珍视新疆这片等待自己施展拳脚、大干一场的激情热土。古人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又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作为一个在抗英斗争、东南战场上铩羽而归的失意英雄,林则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抓住余生的最后阶段,拼死一搏、奋力一击!

林则徐来到布彦泰身边,首当其冲的第一要务,就是协助布彦泰一同向朝廷试图裁撤伊犁镇总兵的自毁长城之举表示坚决的抗议和反对,林则徐以其宦海沉浮数十年的经验之谈辅助布彦泰以新疆实际情况牢牢把握朝廷决策者摇摆不定的复杂心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究起到了“一言回天”之效,充分引起了朝廷对于新疆边防问题应有的重视。在此基础上,布彦泰对林则徐十分赏识,不但由其主管粮饷事务,还破格允许林则徐拥有查阅伊犁将军所属公文的特殊权利,如此等等。

林则徐在通盘研究了新疆的资料并实地感受当地详情之后,逐渐为布彦泰厘清了治理新疆与巩固来之不易的大一统局面的整体性思路和详尽的可行性方案。大体上看,以新疆彼时微妙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难以尽述之现状,林则徐认为若要实施有效的治理就必须从源头上予以解决。林则徐指出,清廷虽然在军事上控制住了新疆,但显然重视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存在反复的,尽管清廷早有屯垦新疆的指示,然而受制于对新疆了解程度的局限以及朝廷不少人所固有的中原本位主义思想的束缚,朝廷又显然十分担心诸如经济成本和控制成本等方面的细节问题。因此,大抵上在林则徐赴新疆之前,朝廷在新疆的屯田以军屯为其绝对主流而对民屯尤其是当地回民自行开垦的回屯踌躇再三,不能一鼓作气地推进下去。

阿奇乌苏垦地,位于今伊宁地区,历来为伊犁的战略要地,虽然早为清朝军队所重视,在此有所部署,但奈何此地因缺水而严重干扰了军事上的开发利用。林则徐敏锐地发现了阿奇乌苏这一块不可或缺的半真空地带,毅然请缨自负其责,承担起了此地开发经营之重任。在林则徐不辞辛劳的努力之下,当地水渠得以在极短时间内竣工,使得清朝政府也得以进一步在伊犁站稳了脚跟,对伊犁以外不怀好意的境外敌对势力产生了有力的震慑作用。

解决了眼前的迫在眉睫的棘手难题之后,布彦泰抓住有利时机,同林则徐一道进行了深层次的治理探索。新疆地域广阔,国防纵深极大,但也因此易遭受不同方向的攻击,且当时的新疆民族情势复杂多变,地形地势亦迥然不同于内地,是故清廷为维持在新疆的实际控制权时常要付出极大的成本。基于此,布彦泰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借着为林则徐表功的机会同时一并建议朝廷派遣林则徐查勘南疆的开发情况,在布、林通力合作的成果面前,道光帝也不得不认可了林则徐的卓越才干。于是,林则徐拥有了朝廷钦定的南疆勘察之权,他再也不用在私底下为布彦泰出谋划策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为祖国身体力行了。林则徐在南疆的杖策远征,共计查勘垦地689718亩,行程三万余里,取得了清代新疆垦荒史上史无前例的重大成果。林则徐排除万难完成的这一次垦荒,让清廷第一次大规模地摸清了新疆可利用土地的底数,也为后来中国移民埋下了伏笔。

新疆此前的垦荒之所以尚不彻底,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便是水资源的难以为继。在解决了前文所说的阿奇乌苏垦地问题之后,林则徐对此深有体会,立刻着手将中原先进的水利技术引向新疆,最典型的即是坎儿井。林则徐不是坎儿井的发明者,但他提倡推广坎儿井却是有大功的。坎儿井在林公入疆之前,早已存在。道光二十五年(1845)正月十九日,林则徐首次到吐鲁番,他在日记中写得很清楚:“见沿途多土坑,询其名曰卡井……水从土中穿穴而行,诚不可思议之事。”[5]《新疆图志》载:“林文忠公谪戍伊犁,在吐鲁番提倡坎儿井。其地为火洲,亘古无雨泽,文忠命于高原掘井而为沟,导井以灌田,遂变赤地为沃壤。”1845~1877年,在林则徐的推动下,吐鲁番、鄯善、托克逊新挖坎儿井300多道。《鄯善乡土志》说,用坎水溉田创之者林则徐,兰坡黄氏继之,迄今坎井鳞次利赖无穷焉。鄯善七克台乡现有60多道坎儿井,据考证多数是林则徐来吐鲁番后新开挖的。坎儿井的推广对新疆治理的意义是无需多言的,至此,长期困扰新疆治理的农垦后劲问题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不仅如此,在解决垦荒与水利问题的同时,身为主持者的林则徐必然要面对新疆本地各族人民不同需求的叠加,林则徐并未如一般庸吏那样敷衍塞责,而是耐心倾听了各类不同声音,了解了清朝统治下新疆各族人民遇到的实际问题和急需解决的困难等。他充分利用自己同布彦泰等新疆要员的良好关系,为各族人民排忧解难,尤其是在垦荒过程中充分做到了公平、公正、公开的一视同仁的原则,深受回民爱戴,也大大改善了张格尔等人屡屡抹黑之下的中央政府形象,使中国政府对新疆的治理权威也得到了更好地树立。

万变不离其宗,中央政府在新疆一切工作的根本,还是为了国家主权的巩固和领土的完整,对于这一点,在疆期间的林则徐是须臾不敢松懈的。前文已述及,新疆原有之军事体制,以军人自行屯田为主要表现形式,但其弊端同样显而易见,那就是纯粹的职业军人分身乏术,且未必擅长精耕细作。新疆的边境线如此漫长,清军光巡视卡伦都感到力有不逮,遑论以军屯承担一切后勤?林则徐对此洞若观火,直言不讳地强调,朝廷必须将兵民两种不同的状态有机结合起来,以操防的名义,让边防部队分批轮流地种地与执行军事任务,无论屯田还是边防,均不得有所偏废。这一建议最终被清廷采纳,一改过去新疆边防队伍捉襟见肘的被动局面,令新疆整体备战水平提升了一个台阶。

 

三、林则徐所作所为对新疆后来历史发展起到的积极影响

 

众所周知,沙俄是在1860年开始了对新疆的大规模侵占的,但在此之前,这些外部势力从未停止过对新疆的觊觎之心。经过林则徐贬谪期间愚公移山一般的不懈努力,新疆的重要性终于愈来愈为朝廷上下所知。即以布彦泰的经历而论,在林则徐大规模开发新疆之前,伊犁镇总兵是否应该裁撤在朝廷都能成为争论不休的话题,朝廷甚至拒绝了布彦泰所主张的全力反击浩罕。但是到了道光二十七年(1847),七和卓之乱爆发之后,清廷反应迅速,在三个月之内便实现了自卫反击的巨大战果,也为后期民族英雄左宗棠在巨大压力之下依然能收复新疆奠定了群众基础和士气上的准备。对于清朝末期危若累卵的外交形势来说,能取得这样的军事胜利,不能不说是和林则徐在布彦泰支持下苦心孤诣的努力不可分割的。因为林则徐在那几年做的一切,最终都服务于了清廷军事力量的整合与新疆治理资源利用的高效化,最重要的,是疏通、团结了绝大部分的新疆各族人民,强有力地促成了各少数民族对中央政府日渐凝聚起来了的向心力。最终,随着新疆1884年的建省和1949年的和平解放,在林则徐等捍卫新疆主权领土完整的先行者铺就的筚路蓝缕的奋斗之路上,我们不可战胜的中华民族终于以不可置疑、不容辩驳的坚强姿态自豪骄傲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了,强起来的华夏,亦再也无负于林则徐等先贤念念不忘的民族崛起之重托与期冀了!

综上所述可知,林则徐的赴疆,实际上是在一个极为特殊又恰逢其时的历史节点所产生的一个挑战与机遇并存的人生抉择。林则徐可以选择碌碌无为、自暴自弃、了此残生,但他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愈挫愈奋,怀揣着当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初心与对祖国对民族大义的一片赤忱之情,义无反顾地向着新疆未知的征程一往无前地行进……百余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身处新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遥遥在望的历史性征程之中的时候,回顾林则徐于国难当头、个人前途命运难以预知之际的所作所为,身为林则徐同乡的我们,又是否应当有所深思?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民族英雄、福州的骄傲林则徐,也献给祖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新疆!

 

 

注释:

1]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国通史》 华夏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16年5月版

2]阎国栋 《叶卡婕琳娜二世的中国观》 《俄罗斯研究》2010年第5期

3](清)魏源《江口晤林少穆制府》

4](唐)韩愈《杂说》

5]清·林则徐《乙巳日记》

 

参考文献:

①中国社会科学院.沙俄侵华史(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81.

②来新夏.林则徐年谱长编.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