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全心全意的人民公仆

余敬向

项南与邓小平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是元代著名画家王冕《墨梅》一诗中的两句，项南同志很喜欢，常题写下来，赠予索求墨宝的人。

纵观项南同志的一生，高风亮节，不愧是一位全心全意的人民公仆。如果用上述的诗句称赞他，也非常恰当。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央为了解放农村生产力，发展农业生产，要求各地积极推广联产承包责任制（包产到户，包干到户），福建却迟迟贯彻不下去。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项南同志从农机部调到福建。他排除各种阻力，坚决执行中央方针，使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省农村得到了普遍的推广，效果相当明显。过去曾一度笼罩在福建干部群众头上的沉闷空气也为之一扫。 不久，闽南地区的晋江县，乡镇企业崭露头角。项南同志敏锐发现，立即组织省上的厅局级干部前往参观，并在会上说，“乡镇企业是新生事物，像一支含苞待放的鲜花。我们应该精心照料，为它培土、施肥、浇水，还要为它除虫灭害”。这就是响遍全国的“乡镇企业一支花”说法的最初来源。一些当时在座的人至今记得，这些话句句入耳，听得很来劲，不断点头称是。项南同志当年还从福建的实际出发，倡导大念“山海经”，全面发展农业生产。

另一件事是松绑放权。那是1984年，其时国营企业的管理过于呆板，条条框框太多，不利于生产的发展。当年3月，福建省厂长经理研究会成立，55名厂长经理联名写信给省委领导，反映存在的种种问题，呼吁松绑放权。 项南同志对此大力支持，作了批示，并给这封信拟了标题——《五十五名厂长、经理呼吁：请给我们“松绑”》，要求《福建日报》在一版头条发表。作为新闻报道内容的呼吁信，项南还在前面加了富有感情色彩的导语：“情词恳切，使人读后有一种再不改革，再不放权，就真不能前进的感觉。”第二天，《福建日报》以头版显著位置全文刊登了这封呼吁信。过几天，《人民日报》转载了这个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国反响很大。5月10日，国务院颁布《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不久，中共中央又出台了《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

对于项南同志的工作，当年福建新闻界感受很深，觉得他思想开放，勇于进取。例如，在他的主导下，福建最早引进程控电话，也最早利用外资修建国际机场。他尤其重视新闻媒体的作用，曾说过这样的话：“不会运用报纸广播的领导，是手工业式的领导。”那时，他为《福建日报》撰写的一些评论，针对性很强，说理透彻，短小精悍，受到广泛好评，有的还赢得全国新闻作品评比的最高奖。很多外省同行对此都很羡慕。项南同志还曾亲率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成员视察省电台、省电视台，召开现场办公会，解决福建广播电视系统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并提出，福建广播电视必须面向本省、面向华侨、面向台湾、面向世界的“四个面向”任务。

项南同志对文学艺术方面的事也很关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对诗歌创作形式与风格的看法不一，文学界产生争论。我省某单位要开会批判一位教师。项南知道后反对这样做。因为在他看来，文艺创作方法的见解不同，应允许各抒己见，自由讨论，不应戴帽子、打棍子。他对青年人喜欢跳迪斯科也有自己的认识。当时，这个“洋玩意儿”刚从国外引进，社会上看法不一，议论纷纷，否定意见曾一度占了上风。项南同志却说：迪斯科有什么不好？我一听那旋律，浑身都会振奋起来。青年人跳迪斯科，是正当的文艺活动，不应该禁止。

时光荏冉，今年是项南同志诞生100周年。他的一生，实事求是的精神贯穿始终，尤其是主政福建工作期间，力排阻难，推行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支持企业松绑放权，加强对外经济联系，大念“山海经”，关心新闻工作，乃至对青年人跳迪斯科给予热情鼓励，等等，深感他为福建的改革开放事业和两个文明建设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将永运铭刻在人民的心中。最后，仅以七律《忆项南》，献给这位“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共产党人：

百岁华诞逢盛世，

今人犹忆当年事。

农业花开呈艳丽，

体制改革显威力。

缺钱敢向“外夷”借，

建港何惧风浪急。

治闽伟绩述不尽，

赞歌入云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