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 理学概念。源于《中庸》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司马光以养生志气论之:“人苟能无失中和,则无病。……苟不以中和养其志,气能浩然乎?”(《温国文正公文集》卷四)。程颐说:“‘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只是言一个中体。”“‘发而皆中节,谓之和’,非是谓之和,便不中也。言和,则中在其中矣。”“若致中和则是达天理,便见得天尊地卑,万物化育之道。”(《二程遗书》卷十七、十五)。朱熹在《中庸或问》指出,中,性之德;和,情之德。又承上引司马光之说,认为“能致中和于一身,则天下虽乱,而吾身之天地万物不害为安泰。其不能者,天下虽治,而吾身之天地万物不害为乖错。其间一家一国,莫不然”。陈淳在《北溪字义·中和》中提出“中和是就性情说”的。中是未接事物、喜怒哀乐未发时,浑沦在这里,无所偏倚,即便是性;及发出来,皆中节,方谓之和。和是无所乖戾。里面道理发出来,当喜而喜,当怒而怒,无所乖戾于理,便是中节。中节亦只是得其当然之理,无些过,无些不及,与是理不相拂戾,故名之为和。朱熹的中和说,初信其师李侗的“默坐澄心以求未发之中”说。后与张栻反复辩论,故有“旧说”“新说”。其《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有其结论:“按(程子)《文集》《遗书》诸说,似皆以思虑未萌、事物未至之时,为喜怒爱乐之未发,当此之时即是此心寂然不动之体。而天命之性,当体具焉。以其无过不及,不偏不倚,故谓之中。及其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则喜怒哀乐之情发焉,而心之用可见。以其无不中节,无所乖戾,故谓之和。此则人心之正,而性情之德然也。然未发之前不可寻觅,已发之后不容安排。但平日庄敬涵养之功至,而无人欲之私以乱之,则其未发也,镜明水止;而其发也,无不中节矣。此是日用本领功夫。至于随事省察,即物推明,亦必以是为本。而于已发之际观之,则其具于未发之前者,固可默。”在朱熹看来,未发已发兼顾交修,才能达到致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