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庙海峡情

——记建瓯与台湾的传统文化交流

林礼明

台中，雕塑室里的大陆荣誉证书

台湾，台中市北区双十路二段30号。 

一间不大的居室。现在作为艺术塑雕工作室。硕大的工作台上摆满各种各样成品或半成品的雕塑像，墙壁上还挂满一幅幅色彩鲜艳的工笔国画，无论是雕塑或画作，多是关于儒、佛的故事。艺术家的工作室，艺术架构，艺术氛围，连工作室里泥土、纸质、灰尘和五彩色料的馨香也有艺术气质味。许多享誉大陆、台湾及世界的艺术作品就诞生在这里。

工作室的主人就是江逸子先生，台湾著名画家、雕塑家和儒、佛专家。此刻，他正注视着正面墙上一帧四开版大小、用玻璃框镶起来的荣誉证书，上面有这样的文字：

江逸子先生：您将所创作的孔子及十大弟子铜像捐赠建瓯文庙，彰显爱国爱乡之心，对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促进闽台文化交流具有积极意义，谨代表建瓯市民众诚为致谢！

建瓯市人民政府

二〇〇九年十月

一会儿，江先生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他的得意之作《永恒的光环——圣贤陶塑造像专辑》，一页一页地欣赏自己的画作。这册画，与那荣誉证书是那么紧密地联系起来。他已经72岁了，从艺从诗从画半个多世纪，让他最满意的作品就是那帧荣誉证书了——对，它不是艺术品，但它远胜于文本意义上的艺术，是自己实行儒学人文思想、政治理念的艺术之作。每当这时候，他的神情就特别好。这一年来，他一进入画室，都要这么看一眼荣誉证书。他感谢建瓯市人民政府。

江逸子，本名锦祥，1938年10月生于福建闽侯县，1949年随父定居台湾。先后从傅心畲、彭醇士、吕佛庭、李炳南大师，学诗学文学画，并习画于台北故宫博物院。1969年后供职于台湾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府（官办孔学机构），任秘书，1989年至1999年任主任秘书，主持掌管孔府之文物典籍，宣扬孔孟学说与思想，工作之余则倾全部精力作画和雕塑。曾出版以儒学为选题的《论语画集》2册、《论语画集·动画篇》《孔子圣迹图》《永恒的光环——圣贤陶塑造像专辑》，还有佛学为选题的《地狱变相图》《极乐妙因图》《千手观音图》等图文并茂的作品。他还会画山水、花卉等，笔致高逸，气势磅礴，是中国当代少有的全能画家。赵朴初曾为他的《论语图解》题字。其作品多次在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国家展出和销售。他还经常义务为众讲学,释解先儒的经典行为和警世语义，净化社会，教化人心，大大深化了孔孟和佛学为仁为善思想的宣扬。

十几年前，江逸子先生将国画《永恒的光环》进行另一种艺术形式的再创作，依自己的人物画像再进行雕塑创作，将孔子及弟子们立体化。初习塑像，对陶土性质还不太熟悉，窑烧后，各个人像均缩小二三十厘米，像个小侏儒，神韵也变了，十分不满意。他不言失败，总结经验，有了更大格局的考虑，就是要塑出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像。这需要大量泥土，自己的居室容纳不下，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租了一间工作室——就是现在雕塑工作室，并且一下子买了几吨陶泥堆在工作室里。几乎每天，碎泥，和泥，雕塑。先儒们的形象拿捏在他手里，活在他心上，日夜与先儒们相濡以沫。终于，先儒们活灵活现了，江先生也满意了。这时，他又考虑塑像如果都是站立的，占的空间太大，搬运不易，就改为坐姿，每尊仍和常人坐像相仿。先儒塑像群还未完工，就引起回响，多家机构争相要购买。

江先生对着眼前的荣誉证书，常怀感激之情，感激帮忙塑出先儒铜像群的台湾明德佛教基金会和台湾无尽灯儒学会，感谢这两个社会组织的所有人。大约两年多前，这两家慈善机构出资委托江先生塑造三套先儒铜像群，并且说定：一套送台北国父纪念馆，一套送大陆孔子故乡曲阜，一套送江先生。台湾另一个基金会要收藏江先生的那一套，找他谈价格。他说不行，人家送我，我怎么可以再卖呢？他想把塑像群赠给故乡大陆。然而，大陆曲阜之外的文庙知多少？要赠给哪一家呢？

建瓯最终有幸得到先儒铜像群，江先生的工作室里也有幸得到了大陆建瓯市政府授予的荣誉证书。这样，建瓯文庙丰富了儒学文化内涵，建瓯也由此翻开了传统文化建设和闽台文化交流的新一页。

台湾官办孔学机构前主任秘书李炳南曾赞扬江逸子：“最好的作品要有道，所以孔子讲：志于道，据以道，依于仁，游于艺。你的作品有道、有仁，可以成就当前的民众，也可以成就未来的苍生。”江先生赠送建瓯先儒铜像群，大道大仁之举矣，是任何艺术作品都比不了的人生格局设计的大手笔。

文庙里的孔子铜像

建瓯，人称绿海金瓯。驱车进入建瓯地域，在变幻着的阳光之下，在游动着的蓝天白云之下，绿的颜色有层次地上下左右变化着，嫩绿的，浅绿的，深绿的，黄绿的，甚至是红绿的，那像是钢琴家根据五线谱符号弹奏出的抒缓轻柔的绿色旋律。不过，最值得体味的是绿色生态环境掩映之下的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新石器时代，古城古蕴，古帝王都，古圣人居，古艺古俗，古建筑群。古迹多多，传说多多。文庙，只是建瓯历史文化沧海中之一粟。

文庙者，孔庙的别称，唐玄宗封孔子为文宣王，因称孔庙为文宣王庙，明以后为与“武庙”（关羽庙、岳庙）相对应，故称孔庙为文庙。大凡文庙，其建筑格局，多仿效曲阜孔庙，三庭进，含有宫墙、棂星门、戟门、大成殿、明伦堂、春风堂、藏书阁、集贤堂、聚星亭、崇圣祠等，呈东方特色的建筑群。文庙，全国分布，旅游各地，时可见览，其建筑规模及格局也稍有变化，资历不同，各有千秋，各领风骚。

走进建瓯文庙大门，就是宽敞的庭院，绿色的草坪烘托着中间的步云桥，桥下是墨池。大门前进方向左侧围墙角落有一尊高耸石碑，上面刻着清康熙十五年的御文，内容大体是赞扬此文庙的。两侧墙下，类似这样的石碑有10余块，碑文多为历代儒子及进士题写，有的是重修记录，书法精湛，真草隶篆，各具风格，足可观赏一番。如果从左侧继续往里走，上大成殿，再继续走，就好像走进悠久的历史，在大成殿左角落又见资历更久的高大石碑，上面刻着画像，画面清晰，是明代嘉靖年间，由浙江雕刻家黄岩符摹刻唐代画圣吴道子手笔的立式布衣孔子像。文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它始建于公元1038年，至今有约1000年历史。“万世师表”和“斯文在兹”两块匾额悬于大成殿明间正中，分别为清圣祖康熙和德宗光绪御书，是清代皇帝颁给孔庙10块匾额中的第1块和第10块。建瓯文庙，福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建瓯文庙的一大特点是红色，高高的外围墙是红的，几幢殿宇顶上的琉璃瓦片是红的，围墙内壁是红的，核心建筑物大成殿及两庑的柱子也都是红的。两棵硕大的楮树分立于庭院两侧庑廊之旁，苍劲有力地伸向天空，越过高墙，洒脱自由地张开几遮整个庭院和部分殿宇的浅绿色冠盖。这两棵大树，把这红色文庙跟建瓯整个绿色生态环境协调了起来，也把文庙衬托得越发红红亮亮，充满阳光，充满生气和灵性。

文庙最叹为观止的是撑起巍巍大成殿的34根楠木柱子，它们多是拐的，从宋代保持至今。八九百年前的北宋，到处是大树名树，多粗的直树都有，何以非要选择拐树做柱子？原来文庙设计者要体现孔子的教学理念。孔子强调“有教无类”，也就是说在教育面前人人平等，人人享受教育，“人皆可以为舜尧”。大成殿的柱子无论直的拐的，都在说明这个平实的真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孔子的这个思想和实践，扩大了教育受众面，也是对自由和人权的尊重，促进了社会成员素质的提高，不然，建瓯历史上何以出现了那么多优秀人才？

大成殿正中奉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塑像，两旁为“四配”即颜回、曾参、孔及、孟轲。应该说，此5尊塑像很高大，很威武、尊严，甚至有帝王之富贵气势，但没有古代文人之形象和特质。他们，无法跟大成殿露台上那尊刚放置的孔子铜塑像相媲美。这尊铜塑像跟大成殿内石碑上孔子立式刻画像，面孔以及上半身很像。一尊是明代人根据唐代纸质人物画再创作的石碑刻画，一尊是今人塑造的同一个人物——孔子坐式铜塑像。纸画，石刻，雕塑，三种创作形式，三位不同年代艺术家的作品。年代相距1000年（春秋距唐）又800年（唐距明）又700年（明距今），何以如此神像？孔子，圣人矣！

笔者曰：2006年9月28日，在孔子诞生2559年之际，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立孔子教育奖、孔子标准像全球发布之后，全国孔庙保护和利用学会在济南召开学术研讨会，海内外专家学者纷纷与会。儒学已引起全球关注。据2009年底统计，我国在海外设立的以传播中国传统文化为宗旨的孔子学院，已经在94个国家建立了300多所，累计注册学员达50多万人。

先儒们还在警示我们

文庙里还有孔子门生的铜塑像，分列于两庑，与大成殿露台前那尊孔子像配套。

这铜质塑像群的艺术造诣很深，给文庙两庑赠色不少。何谓两庑？文庙主建筑物大成殿前，左右两侧有两排高出庭院的红柱红瓦长廊，即称两庑。它们上连大成殿，下接戟门，衬托着大成殿，使之更加庄严肃穆。现在两庑再加上台湾艺术家捐赠的先儒铜质塑像群竖立其中，文化内涵更加丰厚。

铜质塑像群像大小与真人几近，栩栩如生，朴实典雅，但每人形象迥异，显示各自的专长、性格特点和历史使命。他们来到这里，就肃穆地端坐着，用半文言半白话，讲解惊天警世之语。

孔子说：夫，“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就是说，自律自责，宽恕和尊重别人，不要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和欲望给别人。已矣，行“大道”，“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如此久之，则“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大同”世界至矣！

颜渊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吾不改其乐也！”我乐于过这样清贫的生活。我的信条是：“愿无伐善，无施劳。”就是不夸耀自己的善良和优点，不把劳苦和麻烦的事加在别人身上。

闵子骞说：呜呼，“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俸禄。”若是污官贪吏，何必媚眼求取？劝君平静地生活吧，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则天下乐悠悠也！

冉伯牛不说话，一边吟唱，一边悠然地拨动着膝盘上的古琴弦。他琴是弹给夫子听的，琴声缓解了老师和师兄师弟们的旅途劳累，也洗去了谒者身上的灰尘和心里的烦恼。

仲弓严肃地坐着，静观世界。他气度非凡，理想远大，有南面为王之才，但他不善多言。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宰我调皮地说：我曾因“昼寝”，夫子就说我“朽木不可雕也。”后来我改了，勤奋了，有成果了，于是夫子就有了“听其言而信其行”改为“听其言而观其行”的著名“改过”言论。当夫子之教材，吾乐矣！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各位学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了，痛之认之改之，不就好了吗？

冉有说：吾也，曾经用“倍赋粟”之法让季氏政权富裕了，却受到夫子严厉批评。现在种田不纳税了，以人为本了，夫子高兴啊！君子立志，民生为要也！

子路曰：“愿车马轻裘与朋友共，蔽之而无憾。”现在，我有东西与朋友分享，太愉快了，何必追求个人奢靡呢？

子夏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说学友们啊，坚持对人恭敬有礼吧，那么你走到哪里，都可以找到朋友和兄弟。

子游离开礼乐主题，说：夫子曾经周游列国，讲学讲经，趁机游山玩水，了解民风民俗，打下删诗书、订礼乐、赞周易、作春秋之基础。夫子很赞赏曾参的话：“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都说我熟悉礼乐，实际上我更喜欢山水、旅游。建瓯有我们那个年代的古迹，山水也远胜沂水，何不常来舞风戏水、咏诗唱曲呢？

怀着崇敬的心情，我们再到孔子圣像前，聆听他老人家的话：我的祖籍在大陆山东，我游遍全国各地，包括台湾。台湾有我的七十七代孙孔德成，现在那边又有七十八代、七十九代了。当然大陆这边有我更多的后代，海峡两边所有的人，同源同宗同祖同文，一国一家人啊。我和我的门人从台湾过来，落脚建瓯。这里土地广阔，历史悠久，文化厚重，我们在这里很踏实。谢谢建瓯民众的殷殷邀请。我们来对了！

笔者曰：孔子的学说有“忠”、“恕”两字，不妨作最浅薄的理解。忠，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是对自己，恕是对别人。忠是中心，恕是如心，两字的下面都是心，就是要以心对己待人。“仁则爱人”的“仁”字，是“人”字再加“二”字，就是说，一个人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还有别人，才能组成世界。

建瓯，对台交流继往而开来

孔子和他的弟子们，有世界级的知名度，建瓯凭什么把他们请来呢？

建瓯者，“闽源文化”是也。这里出土了西周时期的青铜器和许多文物，很久以来，就是闽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我国儒学文化的重要继承者朱熹在这里成长，后来又长期治学于建宁府（府置今建瓯）辖区的建阳和崇安。这样扎实厚重的文史内涵必然被八闽、台湾乃至全国各地所注目，从而提供了文化辐射和对外交流的基础和条件。

挑幡，活跃于建瓯市井里巷乡村的民间技艺，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没想到吧，此挑幡的人文内涵和创作素材，直接与台湾相关联。传说民族英雄郑成功在福建招兵买马，筹备收复台湾，建瓯民众支持，追随参战。数年后，驱逐荷寇，收回我版图，凯旋的建瓯将士把军旗带回，高挂于竹竿之上，竞相擎举，以示荣耀。久而久之，经过民间艺人的艺术创新，遂成挑幡，中华一绝。演出过程，在热情奔放的乐声中，几十个演员，顶起粗硕的长竹竿，在肩上、或在手上、或在脚上、背上，自如轻巧地活动着。演员或进或退，或蹲或立，或旋或倾，整齐划一，而硕大的长竹竿始终是笔直挺立的，煞是精湛。在抵抗外侮外侵中，中国人的脊梁一直是笔直和坚强的，挑幡挑起的是中华民族的大义，挑起的是闽台和海峡两岸兄弟团结一致保卫国土神圣完整的决心和勇气。挑幡表演队先后60多次应邀到全国各地表演，台港澳人士特别爱看这个节目。

再说茶文化吧，建瓯也是“闽台一家亲”之渊源。在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北苑御焙遗址上，立着的石碑，刻着这样的字：“采制半发酵茶的乌龙茶树品种，其栽培与加工技术均源自福建，引到台湾后，迄今成为台湾茶区的主要栽培良种，与台湾的青心乌龙有亲缘关系。”1990年9月，台湾茶界泰斗吴振铎教授经过缜密论证，确认北苑御茶园生产的矮脚乌龙茶就是台湾青心乌龙茶的祖先，北苑御茶园是台湾享有盛誉的青心乌龙茶和冻顶乌龙茶的祖籍园。近年来，建瓯茶文化研究氛围浓郁，引来了众多闽台两岸的茶业界人士。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建瓯与台湾的交流日益频繁，来建瓯参与农业技术合作、投资兴业的台商日增。台湾彰化的苏赐安、苏阿水两兄弟，投资创办竹制品加工业，是闽北地区有数几个最大的企业之一。台胞李朝义从台湾引来的“台梗2号”优良稻种，正在建瓯的3个乡镇试种推广。

如此看来,先儒铜像群落户建瓯，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2009年5月2日，刚刚从南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岗位上退休下来的徐肖剑,听说顺昌县请来了台湾著名文化人江逸子先生，为顺昌的正声书院讲儒经和佛经。他当即赶往顺昌，拜访了江先生。以后多有电话交流。8月，徐肖剑通过江先生在顺昌的朋友胡露妹知道，江先生有一套先儒铜像群准备赠送福建，于是，徐江交流增多了，江也干脆，承诺把铜像群赠送建瓯文庙。接着，交流由个人发展到政府层面。建瓯市委书记卓立筑、市长余坚指示文体局：徐主任为我们搭好桥了，你们要积极联系，加强文化交流，拿出成绩来！文体局的同志，带着沉甸甸的心情给江先生打电话，没想到江先生非常谦和。几次电话联系后，建瓯市人民政府立即向江逸子先生发电子函和纸质函，热情致谢。

10月18日，仅仅过了两个多月，在建瓯“闽源文化节”上，作为压台节目，江逸子先生赠送的先儒铜像群就在建瓯文庙落成。在热烈的掌声中，高大壮实、头发多已灰白、身着中国传统布扣深灰色衣服的江逸子先生温文尔雅地走上主席台，由市委书记卓立筑为江逸子先生颁发文章开头提到的荣誉证书。

江逸子先生即席讲话，他说：“我跟闽北往来这么频繁，这大概是宿世因缘吧。我想我国这一百多年来，好传统走失很多，还在继续走失。所以我更要坚守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今天能够回建瓯，看看我们的闽源文化，看看各种传统民俗节目，特别亲切。我要赠送孔子及弟子铜像群，首先想到的就是儒学文化深厚的闽北。建瓯文庙，可以媲美曲阜，南庙北庙，互为照应，让传统文化，让孔子的精神，在闽北这个地方再度放光。”

市长余坚代表建瓯市52万人民向江逸子先生表示最热诚的感谢和最崇高的敬意。他说：“江逸子先生的慷慨赠送，必将弘扬建瓯的优秀传统文化，必将促进建瓯与台湾的多方面交流，必将激励全市人民昂扬向上的创业斗志。我们一定能够在海西建设中抢发展，争作为，促进海峡两岸繁荣富强，和平统一。”

（本文原载于《走进建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