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夫说两岸· 

戴国煇讲台湾“三脚仔”和“歹狗”

汪毅夫

《戴国煇讲台湾：台湾近百年史的曲折路》（九州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2021年12月版），义正辞严、痛快淋漓地揭露和怒骂日据时期台湾的“三脚仔”和“歹狗”。

“三脚仔”是台湾人民从对日本人的骂名而来的：“对于日本人的统治与凌辱，台湾的平民百姓背后暗地里叫日本人为狗，幷贱称他们为‘四脚仔’，这是因为台湾人看到他们随地小便，或者裸体捆着兜裆布在自家房屋周围大摇大摆走动的形象，而为他们所取的骂名，四脚仔是指四条腿的畜牲，用以暗喻日本人的野蛮不文”。台湾人民对于“媚日”，“以及充当日帝爪牙而洋洋得意的台湾人，则骂他们是三脚仔”（因为他们不是自己人，“人该是二脚”；他们也不是日本人，日本人是狗，狗是四脚仔）。台湾“歹狗”则是大陆人民对“台湾籍民中的坏蛋”或“日本籍台湾浪人（流氓）”的“蔑称或异称”。“原来的台湾籍民，是指日本统治时期的台湾本岛人，但他们是居住在日本及台湾之外的海外的人们。他们主要聚集于对岸的厦门，也广泛地居住在中国大陆各地，以及南洋即现在的东南亚一带经商”。“随着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侵略及其对南洋扩张（后来变为侵略）的加深和扩大，日本官宪开始利用台湾籍民进行活动，这是因为他们能流利地使用与对岸居民同样的闽南话、客家话，生活习惯和体型也颇为相似，从而利用他们充当日本的爪牙，非常合适。台湾籍民中从此亦出现了次等日本浪人一类的‘坏蛋’，以拥有台湾籍，亦即日本殖民地台湾籍，利用日本在大陆的领事裁判权这个隐身伞来干罪恶勾当。他们自己或以自己名义，让别人经营鸦片烟馆，贩卖鸦片，及经营娼妓馆等来做恶积富，这引起中国官宪和百姓的反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作为历史文化人群，日据时期台湾的“三脚仔”和“歹狗”人数不是很多，但影响很坏。他们和的丑态罪行渐被淡忘和漂白，他们的文化则深有影响，至今还有人复制。戴教授据台北板桥林家的“博学之士”林衡道的小说和口述历史，讲了一段故事：台湾光复初期，“国防部长何应钦在湖南省声明，台湾人不负战争责任（不向台湾人过问汉奸罪）。听到这消息后，台北的绅商松了一口气，用双手抚胸，都说感谢祖国宽大，幷在大街小巷欢呼：日本统治下我们是战胜国，日本吃了败仗，我们仍然是战胜国啊。台湾人最为幸福了，永远是一等国民！”宽大反衬出台湾“三脚仔”和“歹狗”的机会主义和不知羞耻的文化！当下也有所谓“绿色台商”，罔顾民族大义，在大陆赚钱、在台湾充当“台独”金主，投机有术却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

附带言之，1960年厦门市有关部门组织“日籍浪人史料征集小组”，收集大量文字记载和口碑材料，幷有成果《厦门的日籍浪人》刊于《厦门文史资料》1961年第2辑。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陈孔立教授、陈小冲教授研究台湾籍民问题也有很好的成绩。

（作者系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讲座教授、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