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夫说两岸·

“联成一气”的闽台文化

汪毅夫

台湾省的全称是“福建台湾省”。在《清实录》等清廷官方文书里，提及台湾及其各属、台湾巡抚及其属官，大多冠以“福建”二字，如“豁免福建台湾各属旧欠供粟”“颁福建台湾嘉义县城隍庙扁额曰台洋显佑”“福建台湾巡抚刘铭传”“署福建台湾布政使沈应奎”等。原来，当台湾建省之初，清廷有旨：“台湾虽设行省，必须与福建联成一气，如‘甘肃新疆’之制，庶可内外相维。”同先一年建省的“甘肃新疆省”同甘肃省“内外相维”一样，“福建台湾省”也同福建省“联成一气”，保持着若干行政、财政上的关联。

应该说，“福建台湾省”是清廷为应对边疆危机而设的行政建置。从另一个层面看，“福建台湾省”同福建省还在文化上紧密关联。台湾在历史上经历过移民开发的阶段，台湾的开发主要是由福建的移民(另有部分广东移民亦与有力焉)实现的。与此相应，福建移民及其后裔成为台湾居民的主要成份，成为闽、台文化主要的承载和传播者，成为将闽、台文化“联成一气”的推动者。1895年，当清廷被迫签订《马关条约》、被迫割让台湾，边疆危机发生了。日本侵略者用武力、用大砍刀在中国领土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但两岸同胞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天亲”。在日据台湾的50年里，在异族文化的压迫之下，台湾同胞坚守的是自已的文化，日据台湾当局终于承认：“汉民族向来以五千年的传统民族文化为荣，民族意识牢不可拔。属于此一系统的本岛（台湾）人，虽已改隶40余年，至今风俗、习惯、语言、信仰等多方面仍然沿袭旧貌。由此可见，其不轻易抛弃其汉民族意识。因其故乡福建、广东又与本岛（台湾）仅一水之隔，故其以中国为祖国的情感难于拂拭，乃是不争之事实。”“联成一气”的闽台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

2018年6月，商务印书馆推出《闽台文化大辞典》，在整体上以20卷600万字的篇幅说明和证明：闽、台两地乃至海峡两岸文化上有紧密而不可分的关联，闽台文化是中华文化紧密而不可分的部分。

2019年1月，习近平主席《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说：“国家之魂，文以化之，文以铸之，两岸同胞同根同源、同文同种，中华文化是两岸同胞心灵的根脉和归属。”商务版《闽台文化大辞典》充满促进两岸同胞心灵契合、推动两岸关系融合发展的正能量，是一部真正的力作。

（作者系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