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夫说两岸·

再谈华北军大的台湾人

汪毅夫

华北军大台湾队学员于1947年3月20日发表《人民解放军台籍军人告台湾同胞书》，文中说：“我们都是台北和新竹县的工人、农民和学生，去年被穷凶极恶的蒋介石抓来当兵，强迫我们进攻华北解放区，因为知道蒋介石是人民的公敌，我们很快放下武器，参加了人民解放军，为祖国的独立自由和平而战”。他们多是1946年在台湾被“国军整编70师”强征入伍，并于当年12月被送到大陆内战前线，随即于1947年1月9日被俘并作为解放战士参加人民解放军的。另有部分人如林东海、郑鸿溪、朱实和郑励志是经台盟等组织介绍到华北军大参军入学的，林东海编入台湾队，郑鸿溪、朱实和郑励志编入一总队。华北军大的教员里，也有林云、朱天顺、陈龙泉等是台湾人。同台湾队的学员“大部分在前方刘邓大军参加过半年战斗”相比，他们有较长的、更为丰富的革命经历。其中，林云是台湾义勇队队员（曾任台湾义勇队少年团团长），光复初期返回台湾，1947年台湾“二·二八”事件后又到大陆，由中共党组织安排到华北军大任教；陈龙泉和朱天顺都“在前方工作过”，是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八路军、新四军的老战士。《华北军大增刊》（1949年9月10日）所收《台湾队一区队是怎样进行总路线总政策教育的？》记：（台湾队）“学习一开始，大家就讨论了‘学习政策的重要性’，并由在前方工作过的陈X泉同志，报告了他在执行俘虏、城市、土改政策中犯的错误，对革命的危害，具体说明了学习政策的重要”。如果我的查考推测无误，陈X泉即陈龙泉。

    当年华北军大台湾队在上海的留影之一（图源：汪毅夫提供）

1980年代，中华全国台湾同胞联谊会就“大陆台湾省籍老兵”做过近乎地毯式调查的全面调查。结果表明，有职业、有家庭、生活有保障是包括“华北军大的台湾人”在内的“大陆台湾省籍老兵”总体上的生存状况，他们中有的并有相当、甚至相当高的社会地位。据我所知，“华北军大的台湾人”里，后来有多人担任各级、各地台联领导职务；田富达（田福达）、林东海、林云、陈龙泉、朱天顺转业后都有较高的行政职务或行政级别，其中田富达和林东海都是副部级高干。尤应指出的是，朱天顺后来是厦门大学台湾研究所教授，曾参与《史明台湾史论的虚构》一书的写作，怒斥曾任华北军大台湾队文化教员、后堕落为“台独”分子的史明。附带言之，1950年华北军大台湾队南下上海，到党校参加学习。本文配图是当年华北军大台湾队在上海的留影之一。

（作者系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