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毅夫说两岸·

泉州西街粘本盛

汪毅夫

在泉州说起粘本盛，当地朋友就会告诉你，泉州西街有粘氏故宅，还会说起粘氏的“粘国舅”故事。

我今天要说的是书本上有关粘本盛的记事。

《清实录》顺治十七年（1660年）有多条记录事关粘本盛，这几条纪录均同祀典有关。该年二月，“刑科都给事中粘本盛以祀典二事条奏”，其第一事乃“移祀北岳于（山西）浑源州”。其后有“礼部议复刑科都给事中粘本盛疏言”，要求“晋抚（山西巡抚）查明浑源有无北岳祠迹”的记录。七月，“礼部奏言，北岳祀典已经晋抚查明原在浑源州。应如科臣所请，嗣后停（河北）曲阳之祀，移祀浑源州”，顺治帝批示：“从之”。原来，“移祀北岳”在清初乃出于和从于粘本盛的提议也。

清人刘献廷《广阳杂记》记：“闽人粘本盛自礼科主试滇中，丙午岁也。时功令：凡旗下人不第者，勒令披甲。吴藩下人，皆贵游子弟，顶故辽学生名额应试者三百余人。三桂待本盛礼数特异，属其破额广收，都中之事三桂力肩之。是科，辽人中式者一百五十余人。从来所未有也”。六科给事中出任乡试主考，顺治朝已有先例，如刑科右给事中汪之洙任浙江乡试主考官、工科给事中周明新任江西乡试主考官等。粘本盛以礼科给事中出任云南乡试主考官是康熙五年（1666年）丙午的事，其时吴三桂镇守云南。据我所知，云南乡试的录取名额为54名，而八旗科举另有科目和名额。清人福格《听雨丛谈》记：“顺治八年，礼部议准八旗科举之例：乡试取中满洲50名，蒙古20名，汉军50名；汉蒙识汉字者试翻汉字文一篇，不识汉字者作满字文一篇，汉军文章篇数如汉人例”。吴三桂要求“破额广招”的是“顶故辽学生名额”的八旗子弟，其“破额”的是八旗子弟的名额，应该无涉云南当地学子的权益也。

（作者系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