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丝文化与福建”百题·
(福州卷)57.册封使团在琉球的文化交流
谕祭故王及册封世子为新王,是册封使到琉球的主要目的。使团到达琉球后,照例先举行谕祭礼,后再举行册封典礼。册封使除主持上述两次大典外,还要参加琉球官方安排的7次宴会:
(1)谕祭宴,在行谕祭礼后于王庙举行,“不奏乐,不簪花;天使、世子肃容堂上,各一席”。
(2)册封宴,在册封礼行毕后于王殿举行,“奏乐,簪花”。
(3)中秋宴,设于王府庭中,演琉球戏及歌舞,放烟火。
(4)重阳宴,先设座于龙潭之北,“观龙舟竞渡”,龙舟戏毕,仍在王府开宴,演戏。
(5)饯别宴。
(6)拜辞宴,这两宴均在王府开宴并演戏。“拜辞宴毕,王先至世子第中,更设小座,手奉三爵为别”。
(7)望舟宴,国王到天使馆设宴,“宴毕,王面致金扇一握为别”(潘相:《琉球入学见闻录》,台湾文献丛刊第299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2年版,第54页)。
(8)除此之外,册封使经常应琉球国士大夫的邀请,共游琉球山水,吟诗作画,使团成员还广泛同琉球各界人士进行文化、艺术、医学及手工技术等各方面的交流。
册封使除率领政府规定的职司员役外,还可以携带部分由自己选择的从客,包括文人、高僧、道士、医生、天文生、书画家、琴师等各方面的专家及能工巧匠。“使琉球,与使他国不同,安南、朝鲜之使,开读诏敕之后,使事毕矣;陆路可行,已事遄返,不过信宿。琉球在海外,候北风而后可归,非可以人力胜者。”(陈侃:《使琉球录》,台湾文献丛刊第287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0年版,第17页)为了等候信风返航,使团照例要在琉球居住相当时间,因而有足够的时间与琉球各界人士进行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琉球国在接受中国册封的同时,也接受了中国的政教伦理观念。
除了政治交流外,中琉间的文化交流更是频繁。在医学方面,清康熙二年(1663年)张学礼使琉球时,从客“西湖吴燕时,字羽嘉,业歧黄,切脉知生死”,琉球“国中求治者无不立愈,亦有数人受其传”(张学礼:《中山纪略》,台湾文献丛刊第292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1年版,第15页)。在音乐方面,张学礼使团中另一从客“姑苏陈翼,字友石,多才多艺,王持贴请授世子等三人琴……寓天界寺习一月,移至中山王府又月余,授世子思贤操《平沙》《落雁》《关睢》三曲,授王壻《秋鸿》《渔樵》《高山》三曲,授法司子《流水》《洞天》《涂山》三曲”(张学礼:《中山纪略》,台湾文献丛刊第292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1年版,第14—15页)。康熙五十八年,海宝、徐葆光出使琉球时,琉球国王特遣那霸官毛光弼,随使团琴师陈利州学琴,“三月、四月习数曲,并请留琴一具。”(徐葆光:《中山传信录》,台湾文献丛刊第306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2年版,第235页)当使团启程返航时,毛光弼特作一首诗,题为《从天使幕从客陈君学琴成声报谢》,诗曰:“古乐入天末,七弦转南薰。广陵遗调在,拂轸一思君。”(徐葆光:《中山传信录》,台湾文献丛刊第306种,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编印,1972年版,第270页)此外,册封使还在琉球留下不少题字、楹联及碑文。如在天使馆,张学礼、王垓就题有“天威远布”隶书四字;汪楫、林麟焻题“敷命堂”三字;徐葆光题“天泽门”三字及“皇纶三锡”四字。楹联方面,冲绳县八重山博物馆迄今仍珍藏有徐葆光的两副对联,即“瑞凝玉树锺麟趾;祥发芝兰集凤毛”和“小诗试拟孟东野;大草闲临张伯英”。徐葆光撰写的《琉球新建儒学碑记》石刻,虽遭战火破损,现仍作为国宝保存于县立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