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党史 不忘初心”专题·

战马嘶鸣裂长风

练建安

一

位于闽赣边界的长汀是全国著名的“客家首府”“红军故乡”。作为中央苏区的“红色小上海”，一大批的热血男儿义无反顾投身革命，在长期尖锐、复杂的斗争中，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涌现了杨成武、傅连暲、叶青山、刘昌、何廷一、吴岱、张日清、林接标、罗洪标、钟池、涂则生、涂通今、彭胜标等13位开国将军。

杨成武将军是共和国57位开国上将之一，以“忠诚、勇敢、智慧”闻名，有“白袍将军”的美誉。杨成武、杨得志、杨勇3位开国上将，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均率领兵团级大军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被毛泽东主席赞誉为“三杨（阳）开泰”。

一代名将杨成武在半个多世纪的军旅生涯中，打过许多硬仗、恶仗、大仗和巧仗。中央红军长征期间，红一军团二师四团政委杨成武与团长耿飚（后为黄开湘）率部血战湘江、强渡乌江、抢占娄山关、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强攻腊子口……开路当先，所向披靡。

抗战时期，杨成武将军历任八路军115师独立团团长、独立第1师师长、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冀中军区司令员等职，率部独当一面，日寇闻风丧胆。

兹参考有关抗战资料和采访记录，重点记述其中的两场抗日名战，以“一滴水折射太阳的光辉”，展示杨成武等闽籍将军的名将风采。

二

这是陕北高原的一个普通的小镇，昔日战火硝烟早已悄然远去，明媚的阳光下，这个叫云阳的小镇显得是那样的平和、宁静。

70多年前，这里风云际会，战马嘶鸣；70多年前，这里旌旗猎猎，映红了沉重的天空。

日军侵占平津后，于1937年8月组成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和华北方面军，总兵力计8个师团另5个混成旅团、2个支队共37万余人。日军以华北方面军主力沿平汉铁路实施主要突击，以一部沿津浦铁路南进，以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沿平绥铁路西进。华北局势危急。

8月22日这一天，红1军团、红15军团和陕北红军第74师等红军部队1.55万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云阳镇，改编为八路军115师，东渡黄河，挺进恒山抗日前线。

红1军团第1师改编为115师独立团。团长杨成武、参谋长熊伯涛，罗元发任政治处主任。

北去的军用列车，满载着115师将士，日夜不停地沿着同蒲路奔驰。

9月中旬，115师开进到晋东北。独立团抵达晋北原平车站下车。这时，从平汉、津蒲、平绥、同蒲四路进犯的敌人，已经占领了张家口、大同，企图突破平型关、雁门关，攻占太原。115师原定的驰援张家口、大同的作战方案已经失去了意义。

115师首长命令独立团：“迅速抢占察南、晋北，控制飞虎口、九宫口、石门峪和广灵以南一线，寻机歼敌。”

独立团火速从原平车站经代县向平型关方向的大营镇快速前进。

独立团正在挺进途中，接到了师首长新的命令：“你部马上向平型关侧翼上寨、下关集结，随时准备出击。”

9月23日，独立团到达上寨。

杨成武根据师部命令，派侦察参谋熊奎率领便衣侦察班，携带电台，插到灵丘以南的太白山侦察敌情。

23日中午，115师师首长收到了熊奎从松鼠岭发回的“敌即将向平型关进犯”的敌情报告。

独立团政治处主任罗元发将军在他的回忆录中记载说：

“……第二天中午，熊招来（熊奎）同志报告说：‘从张家口蔚县、广灵出发的敌先头部队，已经攻占灵丘城，部分已向平型关方向进犯。此外，沿平汉线南犯之敌已进占易县、紫荆关地区，并于昨晚侵占了涞源县城。’师首长听了报告后，立即召开连以上干部大会，分析敌情，更进一步明确战斗任务。”

这个战斗任务，就是在平型关之关沟至东河南镇之间约13公里长的山沟公路两侧设伏，歼灭由灵丘向平型关进犯之敌。

115师的战斗部署是：685团埋伏在老爷庙一带“拦头”；686团埋伏在白崖台一带“斩腰”；687团埋伏在小塞村一带“断尾”；688团留作师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同时，师部命令独立团隐蔽穿插至腰站一带，切断涞源、广灵两个方向日军通向灵丘、平型关的道路，同时截击从平型关溃退之敌，保证师主力在平型关正面围歼日军。

刘云彪率115师骑兵营在涞源以南倒马关活动，牵制日军。

腰站位于山西省灵丘县与河北省涞源县之间地区，是涞源县、广灵县通往灵丘至平型关的交通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独立团向作战方向出发前，师首长再三叮嘱，挡住敌人的援兵，才能保证平型关的胜利，必须全力以赴，绝不可放过敌人的一兵一卒。

9月23日清晨，杨成武率领独立团兵分3路以急行军速度向腰站进发。

第二天中午时分，部队翻山越岭到达腰站。

腰站东面有座高山，山顶上有个马鞍形的隘口，那便是驿马岭，一条山区公路蜿蜒曲折地从隘口通过。

杨成武命令1营做好战斗准备，占领驿马岭隘口。

脚下的公路越来越盘旋曲折，战士们贴着山根快步前进。突然，前面响起枪声，枪声中还夹杂着急促而尖厉的马嘶声。

原来，独立团前卫1营到达白羊壁村，与日军侦察部队不期而遇，前锋1连1排猛冲猛打，击溃了措手不及的敌人。历史记载，这次战斗，是八路军与日军的第一次交锋，是平型关大战的序曲。

杨成武由此分析，敌人早已占领了驿马岭，但对八路军的神速接近却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才出现这场遭遇战。

杨成武命令部队立即占领公路两旁的山头，构筑阵地。虽然这些山头比驿马岭低矮些，但仍有把握堵住敌人的去路。

下午，侦察员报告，日军28师团又一个联队从涞源城向腰站赶来了。

杨成武估计敌人到达腰站已是夜晚，他们不知虚实，夜晚绝对不敢通过腰站。那么，明天早晨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为了打好这一仗，杨成武决定：1营在山上警戒；2营连夜进抵三山镇，切断广灵通往灵邱的公路；3营作为预备队，后撤到白羊堡宿营；团指挥部随1营驻扎在山上。

夜幕降临了，天空就飘起了细雨。不一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战士们在风雨中持枪坐到天明。

天亮了，雨停了，山间浓雾弥漫，5米开外就人树难辨。这正是隐蔽行动的好时机。

7点多钟，浓雾散尽。这时，杨成武接到新的情报：今天凌晨，涞源城再开来了一个联队的日军，赶到了驿马岭。这样，独立团要面对的敌人就是两个联队了，兵力超出一倍。

独立团只有一个有利条件，这就是敌人不知虚实，不敢倾巢攻击。

日军已经占领了驿马岭顶上的隘口，把它作为支撑点挺进。要挡住敌人，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拿下它。杨成武布置1连正面阻击，待机冲击隘口，2连从右翼袭击隘口，3连迂回攻击隘口南面山峰，用火力压制隘口上的敌人。

杨成武把敌情电告师部。师部复电：你们要坚决阻击当面之敌，不得放其西进。敌人已经进入平型关伏击圈，战斗即将开始。

驿马岭这边，独立团1连歼灭了公路上的敌人，紧随溃敌朝隘口冲去。不料，冲到半山腰时，隘口两翼突然喷出七八条机枪火舌，冲上去的战士纷纷中弹。就在这时，西南方向传来了炸雷似的轰鸣。平型关战斗打响了。

在平型关主战场的一侧高地，686团3营副营长涂则生和他的战友们匍匐在泥泞的战壕中，双眼紧盯着前方的沟谷。

这位身经百战的闽西“老红军”所在的343旅是这次战役的主攻部队，其中686团的任务是“斩腰”，即占领小寨村至老爷庙以东高地，实施中间突击，分割歼灭沿公路开进之敌，尔后向东跑池方向发起进攻。

9月25日，天刚蒙蒙亮，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的后卫部队2000余人乘坐100余辆汽车，沿灵丘至平型关公路一字前行。

日军第5师团是日本常备师团中的精锐部队，在和国民党军的作战中，长驱直入，从来没有遇到过有效的抵抗。此时的日军，极其骄横，疏于戒备，嘻嘻哈哈地开进了峡谷。

7时许，敌人全部进入115师的伏击地域。雨后道路泥泞，人马车炮拥挤不堪。

115师突然全线开火，硝烟四起，枪炮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撕裂山谷。

乘敌人一片混乱之际，八路军发起了冲锋。

山谷中，杀声震天，日军负隅顽抗，在敌机的掩护下，发起了反冲锋，115师指战员们冲上公路，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

公路北边有一座海拔三四百米的高山，这就是老爷庙制高点，此处没有预设伏兵，战斗中被日军就近抢占。

686团团长李天佑命令3营务必夺取老爷庙，3营营长邓克明和副营长涂则生带领战士们冒着弥漫的硝烟，冲过公路，向老爷庙方向发起了攻击。

争夺老爷庙的战斗非常激烈。关键时刻，686团副团长杨勇任命团政治处干事吴岱为3连代理连长兼指导员，率领3连投入了战斗。

吴岱临危受命，率全连绕到山后，隐蔽接敌，居高临下，和3营上下夹攻，占领了老爷庙。

战斗到下午1时，344旅687团在完成分割歼灭敌后尾部队任务后，转而南下配合343旅进行战斗。686团在两翼友邻部队协同下，将被包围在小寨村与老爷庙之间的日军500多人全部歼灭。

平型关的枪炮声，震撼了腰站日军。敌人惊慌起来，火力顿时弱了。杨成武立即命令司号员吹号，让2连从右翼攻击隘口。

2连1排排长率领十几个战士，攀上悬崖，勇猛突击隘口敌人指挥部。就在1排与隘口敌人激战的时候，副营长袁升平和教导员张文松率领一部分队伍，占领了南面比隘口更高的山头。

下午4时，师首长拍来电报：歼灭日军板垣师团第21旅团1000多人。你们独立团已经胜利完成打援任务。

杨成武立即派出团预备队5个连和1营的1个连，插到隘口东面，攻击敌人后路。

隘口残敌夺路逃向涞源城。

杨成武指挥部队乘胜追击，一直追到涞源城下。

《杨成武将军自述》记载道：“晚风还未吹散山谷里的血腥气和硝烟味，远山已经传来凄厉的狼嚎了。与日军的第一场战斗结束了，这是场胜仗，也是场恶仗。第1连和第3连减员过半，有的班排全部阵亡。好些伤员坚持不下火线，直到战斗结束……历史开始证明：有八路军在，中国不会亡！”

平型关战斗，八路军115师共歼灭日军精锐部队第5师团第21旅团1000余人，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沉重地打击了侵华日军的疯狂气焰，鼓舞了全国民心士气。这一战斗，史称“平型关大捷”。

1937年10月，继冯家沟战斗之后，八路军独立团接连收复了灵丘、广灵、涞源、蔚县、易县、阳原、浑源等7座县城。

为表彰独立团的辉煌战果，115师颁发了嘉奖令：“杨成武同志并转全体指战员，你团袭击涞源后，前日又将广灵、灵邱间交通完全截断，缴敌人大批军需品及骡马，昨日又将广灵占领，此行动给日寇之打击甚大，于我军与友军以极大的鼓舞与极好之模范，望继续发扬积极行动之精神，以机动灵活战术，为争取更大的胜利而奋斗。”

独立团由组建之初的1777人很快扩大到7000多人。奉八路军总部命令，独立团扩编成独立第1师。

三

这里是一个战略要地，谁控制了这一地区，谁就控制了平西、平北、冀东以至东北的通道；这里是侵华日军北平、保定、张家口、大同四大战略据点的合击中心；这里是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的北大门，是华北抗战的一个风暴地带。

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成立于1937年11月7日，下辖4个军分区。镇守晋察冀军区北大门的部队正是英勇善战、屡建奇功的八路军独立第1师。

1939年10月，侵华日军在华北战场麇集了109师团、26师团、铃木师团、山下炮兵团及伪军1部4万余人，蠢蠢欲动，企图沿着平汉、平绥、同蒲、正太等线路向晋察冀军区大举“扫荡”。

坐镇张家口的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派石村大佐率日军第一大队和伪军1000多人已进驻涞源城。根据情报，这部分敌人拟分3路向晋察冀第一军分区根据地“扫荡”：西路经过北石佛向灰堡；西南路出涞源城经过插箭岭直扑走马驿；东路由石迁大佐亲率600多日军，有经白石口、鼻子岭向银坊镇“扫荡”的迹象。

这时有两个会议在河北省阜平县青山村召开，分别是中共中央北方局组织工作会议和晋察冀军区成立两周年纪念大会。杨成武向聂荣臻司令员报告了敌情，决心集中兵力打一仗。聂荣臻把参加会议的贺龙、彭真、关向应都请了过来，研究这一仗要不要打，怎么打。杨成武汇报了作战方案：集中优势兵力，首先打垮敌人一路。与会领导一致同意，他们立即批准杨成武不再参加会议了，立刻赶回去组织这次战斗，打一个歼灭战。

从白石口到雁宿崖的一段路，是一片干涸的河滩，两边山岭陡峭，是天然的打埋伏的好地方。

11月3日，天气晴朗。杨成武将军回忆道：“晴空之下，万岭苍苍，旭日抹红山尖，清凉的穿谷风阵阵扑面，实在令人兴奋。”

这一天，日军石村宪吉率领1个大队、1个炮兵中队、1个机枪中队共600余人，果然经鼻子岭向银坊镇方向进犯，一步步走向杨成武设下的埋伏圈。

激烈的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黄昏时分。当最后一声枪响在雁宿崖的山峦间转瞬消失时，石村宪吉率领的600多敌人，除个别侥幸脱逃外，被全部歼灭了。

向井子会、走马驿进攻的另两路日军，闻讯仓皇窜回涞源。

石村宪吉的惨败，极大地激怒了日军“蒙疆驻屯军司令”兼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11月4日，阿部规秀亲率1500多人，分乘90多辆卡车，气势汹汹地沿着敌第1大队进攻的旧路，从张家口急驰涞源，进行报复性“扫荡”。

独立混成第2旅团在日军中堪称精锐，阿部规秀在日军中享有盛誉，号称“名将之花”，被誉为擅长运用“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

杨成武计划以少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日军，引敌至银坊，然后以一部兵力在银坊以北出击，诱敌东进，待敌进至易县、涞源交界的黄土岭一带有利伏击地形时，集中主力将其包围歼灭。

11月4日，杨成武把作战计划向聂荣臻做了报告。

经过研究，聂荣臻同意杨成武再打一仗。贺龙拨出第120师特务团作为预备队，天黑前赶到黄土岭地区，归杨成武指挥。为配合作战，聂荣臻命令第20、第26、第34团牵制易县、满城、徐水和平汉线上的敌人。

当夜，日军到达雁宿崖。

11月5日，阿部规秀率部向黄土岭西侧的白石口前进。

杨成武指挥1团1营的第5、第6连和25团先后与日军交火，打打停停，忽隐忽现，诱敌东进。

急于寻找八路军主力决战的阿部规秀果然上当，6日，日军倾全力向司各庄、黄土岭搜索前进。

当晚，日军主力进至司各庄、银坊一带，烧毁了整座村庄。

第二天黄昏，日军进抵黄土岭。

黄土岭位于涞源县东南，深沟大谷，地势险要。

这时，天气骤变，乌云密布。

杨成武乘黑夜分兵3路，完成了对敌伏击包围的战斗部署。

当晚，日军发现黄土岭西北有八路军主力活动迹象。阿部规秀判断八路军以部分兵力诱其进入黄土岭，主力正向该地集结。他预感到了形势的危险。

11月7日清晨，天空飘起来了细雨，浓雾弥漫。阿部规秀这时放弃了寻歼八路军主力的企图，率部经上庄子、寨头，避开八路军主力，计划绕道返回涞源城。这次，日军行动十分谨慎，行进速度非常缓慢，却始终没有发现两侧高地上的数千名八路军伏兵。

下午3时，日军全部进入设伏地域。随着杨成武的一声令下，八路军埋伏部队突然发起了战斗。

一时间，八路军100多挺机枪从各个山头一齐朝山沟扫射，军区炮兵营向敌主力开炮，枪炮声响彻山谷。

日军被完全压缩在上庄子附近2.5千米长的山谷里，拼命顽抗。

日军突围不成，急忙抢占上庄子东北高地，就地抵抗。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山地争夺战。

16时，1团团长陈正湘通过望远镜，发现黄土岭与上庄子之间的一座独立院落内，有许多日军指挥官频繁活动。杨成武命令炮兵营立即开炮。炮兵营迅速赶到，发射迫击炮炮弹，在独立院的中心爆炸。

远处的独立院内，敌人在浓烟中跑来跑去，一片慌乱。

据罗元发将军回忆：“这时一颗炮弹正落在鬼子军官中间，阿部规秀被腾起的硝烟吞噬了。这个杀戮了无数中国人而‘誉满帝国的名将之花’，在黄土岭山谷里凋谢了。”

日军失去指挥官，惊恐万状，在飞机掩护下，疯狂地向黄土岭突围。11月8日，日军留200余人在上庄子担任掩护，主力先后向西北尔后转向司各庄方面突围。一分区1团包围全歼了上庄子之敌，2团、3团、120师特务团追击逃敌。

这时，驻保定日军110师团、驻大同敌26师团及独立第2旅团余部纷纷出动，从灵丘、涞源、唐县、顺平县、易县、满城等方向兵分多路向黄土岭合击过来，敌先头部队距离黄土岭已经不到15公里。战场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聂荣臻命令杨成武停止战斗，各团分散转移，集结待机。

雁宿崖、黄土岭歼灭战，共歼敌1550人，击毙日军中将指挥官。此举震惊日本四岛，《朝日新闻》哀叹：“名将之花凋谢于太行山上。”“自从皇军成立以来，中将级指挥官在作战的第一线阵亡，是没有先例的。”

全国抗日团体、各界人士纷纷发来电函，祝贺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重大胜利。蒋介石也发来电报说：“足见我官兵杀敌英勇，殊堪奖慰。”

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对参战部队发出了嘉奖通令。

遵照中共中央晋察冀分局书记彭真指示，杨成武就黄土岭战斗写了一篇文章，题为《“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刊登在抗日刊物《新长城》上。

四

这一天，杨成武将军广场阳光明媚，近处的卧龙山郁郁葱葱，老人们在亭子里休闲娱乐，儿童们在广场追逐嬉戏。街上街边，车水马龙，行人络绎。这是一个古老的城市，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

时代的脚步已经跨入21世纪，战火硝烟已渐渐远去，和平鸽飞翔于蓝天之上，我们蓦然回首，翻开一幅幅血与火铸就的历史画卷，铭刻于时光长河的印记，依旧是那么生动，那么鲜活，那么栩栩如生。

“白袍将军战华北，战马嘶鸣裂长风。”仰望着杨成武将军的雕像，感慨系之。将军百战，为国为民。大家知道，国家富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正是将军孜孜以求的奋斗目标。美丽长汀，将军故里，明天更美好。

（本文原载于《烽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