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英雄寻淮洲

杨国栋

(一)

　　在夏日炎热的季节里，笔者有幸走进明溪采访。在瀚仙镇岩里村，我走进了谢水福老人的家中。老人已经98岁高龄，依然精神矍铄，侃侃而谈。他回忆起当年见到毛委员的情景，虽说平静安详却很愉悦欢欣。他1939年参加新四军，在抗日战场亲手击毙了数十名日寇和伪军。2005年和2015年抗战胜利60年、70年，两次受到国务院和中央军委颁发的“抗战老兵”纪念章。看到那两枚金光闪闪的纪念章，笔者对这位抗日老兵更加肃然起敬！

　　老人的讲述平缓舒畅。他知道寻淮洲是位跟随朱毛首长转战南北的“老井冈”，对于红七军团的故事因为时间久远而语焉不详。好在，笔者参观了地处铜铁岭的“归化之役”纪念碑，之后又走访了明溪县委党史研究室，从大量的党史资料中见识了寻淮洲的英雄事迹。

　　原来，寻淮洲是湖南浏阳人，长时间在闽赣两省作战，参加大小战斗不下百次。寻淮洲的人生颇具传奇色彩。他4岁时还不会站立行走，家人以为这孩子可能残疾，谁想他当上红军后就成了有名的“飞毛腿”。他16岁参加中国共产党。投身农军的开初，寻淮洲就被家乡的“清乡队”逮住，关押在一间民房里。所幸，看守是一位听过他红色革命演讲的农民，帮助他逃脱，之后，他就找到了浏阳工农义勇军。大革命失败的1927年，已经是农军的寻淮洲认识了毛泽东，跟随着这位毛委员参加了著名的湘赣边界的秋收起义，继而也就自然地成为第一批走进罗霄山脉的“老井冈”。毛委员领导“三湾改编”，寻淮洲身在其间，领略了毛泽东“支部建在连上”的新理论。他从战士干起，当过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长……21岁提升为红7军军团长，成为中国工农红军最年轻的军团长。

　　寻淮洲意志坚定又胆识过人。还在井冈山担任排长的时候，他就独立完成过军事工作。有一次，寻淮洲从当时的团长张子清那儿领受了一个重大的任务，要他带领20名勇敢机智的战士，下山去一个姓卢的土豪家中，将他养护的家丁民团拥有的10条枪支全部弄到红军队伍来。寻淮洲是个一有战斗任务就激情燃烧、斗志昂扬的年轻红军。他说张团长尽可放心，不就是搞到卢土豪的10条枪吗？用不着派出20个战士跟我寻淮洲一道去，那样动作太大，不容易隐蔽，反倒容易暴露。山下的敌人除了家丁民团外，还有国民党的正规部队，一旦惊动了敌人，难说红军能够全部安全退回。我寻淮洲的想法是，这次行动只能智取，不可硬拼。张子清团长问他，如何智取？寻淮洲说，我一个人装扮成放牛娃潜入山下，这样不容易引起敌人怀疑。接着，我寻淮洲寻机钻进卢土豪的家中，这样就容易下手了。张子清团长说，都说你寻淮洲脑子好用，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同意了寻淮洲的建议。寻淮洲不到10岁就是个放牛娃，如今重操旧业显得熟悉真切。他到老乡家里借来一身放牛娃的行头衣着，外带着一条麻绳，一个杀猪用的铁钩子，另藏着两支驳壳枪和两枚手榴弹。只身一人冒着寒风，踏着大雪，下山后朝着卢土豪的宅院走去。他先是如侦察兵那样，将卢家大院的地形地物巡视一番，找准了进路与退路，然后乘着家丁进入梦中酣睡的有利时机，悄悄地摸黑走入卢土豪的正房，躲在暗处。刚刚吃完夜宵的卢土豪进到卧室，就被寻淮洲揪住衣领，手枪对准脑袋，吓得卢土豪双腿打抖喊饶命。寻淮洲告诉卢土豪，想活命就赶紧将你家家丁的10条长枪拿来，如果反抗就会杀死你们全家10多口人。卢土豪害怕极了，叫来小老婆，唤醒那些家丁并将10条长枪一一放在寻淮洲眼前。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的寻淮洲，智慧而轻松地将10条枪支背回军营，放在了张子清的团部。毛委员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后，专门走来看望寻淮洲，赞扬他机敏果敢，以智取胜。从此，寻淮洲深入虎穴智夺枪弹的传奇故事不胫而走，传遍了红军上下……

　　在寻淮洲短暂而传奇而辉煌的人生中，他创造了打一二仗，升一二级的辉煌历史。上井冈山之前，他还是个班长，不久因作战勇敢而升任排长。在率兵攻打宁冈新城中最先冲进敌人营垒，全排杀敌数十名，俘虏敌人20多名，缴枪10余支，再接着率领部属支援湘南暴动的军队而立下战功，升任为连长。后来，寻淮洲参加了毛委员指挥的多次游击战，如长汀长岭寨之战，三打龙岩等，升任红军12军第34师第1团营长。蒋介石调集10万大军对朱毛红军进行第一次反革命“围剿”时，寻淮洲因为作战有功，特别是活捉了敌人指挥官张辉瓒，荣升为团长。毛泽东诗词中写到的“……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之第二次反“围剿”，寻淮洲在闽赣多次战斗中建立战功，再次荣升为师长。那年，寻淮洲才19岁，满脸生涩的稚气未脱，却已经是红军的高级指挥员了……

　　战争淬炼军兵，浴火铸造军魂。在毛泽东军事思想指引下，早有勇敢坚毅顽强之红军优良品性作为基础的寻淮洲，这时便升华为具有坚定革命者的崇高境界，精神深处散发着人格力量的高级干部了。信仰的力量一直支撑着寻淮洲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他也将这种力量和人格精神传导给部属与广大红军战士。第三次反“围剿”中，寻淮洲大胆地使用“诱敌深入”的谋略，故意丢弃锅灶、旧衣烂衫，以迷惑敌人。等到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发力攻击，打的敌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死伤无数。再立新功的寻淮洲，受到中央军委颁发的二级红星勋章，他所领导的红35师，也受到中央军委的嘉奖。

　　寻淮洲与福建的缘分不浅。1929年初，朱毛红军入闽作战，寻淮洲就是一员猛士。他深刻领会毛泽东的游击战思想，深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打法。更懂得红军战士不但是战斗员，还应是宣传员、组织员、生产员的“四员”军人。特别是寻淮洲作为代表出席了“古田会议”，明白了党指挥枪的理论，新型革命军人不同于旧式军队的关键在于他有军魂，革命武装不仅要完成军事任务，还有着宣传群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积极生产，特别是担负着帮助建立红色根据地和地方政权的使命任务。红军高级指挥员必备的高素质在他身上得以充分展示。在部队休整期间，寻淮洲总是抽出时间走访闽西、闽北、闽南部分区域的地方领导，大力扶持县乡革命政权的建设。这种将人民看成红军坚强后援的崭新理念，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根植。1932年2月，毛泽东指挥红军东路军东征漳州，寻淮洲所在红15军奉命佯攻宝林桥，强渡芗水，配合红四军歼灭和击退沿途各据点的敌人。继而，寻淮洲率领红45师从板溪和盘桓岭之间打开一个缺口，切断天宝镇敌人逃向漳州的退路。战斗中打得英勇顽强，取得了全歼敌守军的辉煌战绩。

　　1932年10月，蒋介石调集近50万大军，发动第四次反革命“围剿”。在周恩来和朱德指挥下，寻淮洲和张际春率领红31师参加了建（宁）黎（川）泰（宁）战役和金（溪）资（溪）战役，杀敌众多。当红一军团在枫山埠遭遇敌人两个旅共六个团近万兵力时，寻淮洲和张际春又率领红31师前往支援，打得敌人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显然有寻淮洲、张际春等官兵们的巨大贡献。

(二)

　　初秋的闽北大地依然炎热。战事稍缓的寻淮洲所部本来可以乘机休整一下，补充给养和兵员，医治战争中受伤的红军官兵。谁想，蔡廷锴、蒋光鼐领导的19路军，恰好在这个时间段被蒋介石调防来到了福建。寻淮洲所部的一个团在沙县木芹山与19路军精锐的366团发生遭遇战。寻淮洲喊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响亮口号，下令红军官兵勇猛冲击，杀出一条血路。敢打敢拼的红军战士以高昂的士气和饱满的精神奋勇杀敌，不过一二个时辰，就将武器精良而士气低迷的19路军366团打得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寻淮洲指挥红军乘胜追击，将敌军彻底打败，开创了一个团的兵力在运动中歼灭敌人一个精锐团的新战绩，显示出寻淮洲英勇果敢，灵活机动的非凡指挥才能。

　　寻淮洲在归化（今福建明溪）来来往往多了，也就对这块红色区域留下了特别深刻美好的印象。早在1932年春，中革军委决定建立福建省军区，宁（化）清（流）归（化）军分区就是当时三个军分区之一。后来，中革军委决定组成以彭德怀、滕代远为领导的东方军，寻淮洲率部随东方军入闽作战。那些日子，寻淮洲接受彭德怀的指挥，一边行军打仗，一边做好巩固和发展闽西北新苏区的工作，完成中革军委下达的苏区征兵征粮和扩大地盘的任务。那时节，寻淮洲奉命来到宁化县的泉上土堡。面对敌人坚固的设防堡垒，寻淮洲采取的还是老办法，先摸清敌人的布防情况，然后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派出一个团的兵力，深入到与泉上接壤的归化县，将兵力较弱的归化守敌歼灭干净，当即占领归化县城，导致泉上土堡守军孤立无援。继而，寻淮洲亲力亲为，策马飞奔泉上土堡前沿阵地侦查敌情，发现土堡防御工事坚固，四面皆有重型武器枪眼，强攻硬夺难度很大。为了减少红军官兵无谓的牺牲，寻淮洲制定出挖地道至敌人土堡围墙下，用炸药炸开敌人围墙的攻坚作战方案。许多红军战士激情昂扬，纷纷要求参加攻坚突击队，为炸开敌堡做奉献。由于寻淮洲指挥有方，红军官兵勇敢杀敌，坚固的多个敌人群堡被炸开，一大批国民党军队被歼灭。宁清归有着党的坚强领导和良好的群众基础。寻淮洲率领红军摧毁敌人在泉上等地的土围子，以及归化和清流等地的解放，宁清归军分区都提供了相关信息并给予物资上的大力支持。宁清归军分区还协助寻淮洲的东方军在瀚仙谢家祠堂建起了一座简陋的红军医院，收留并治疗了大量伤病员。其后，寻淮洲又指挥红5师乘胜同红4师一道，全力攻打朋口和莒溪，再次歼灭敌人一个团兵力，取得了东方军入闽第一仗的辉煌胜利。彭德怀赞扬寻淮洲敢打敢胜的勇敢精神。中革军委对寻淮洲所部颁发了特别嘉奖令。还是在这个时期，寻淮洲率领的红5师13团，还在东进中击溃了福建最大的土匪头子兼军阀卢兴邦在归化驻守的一个营，可谓捷报频传。1933年10月，中革军委正式宣布成立红7军团，任命寻淮洲为军团长，萧劲光为政委。这一年，寻淮洲才21岁，成为红军中最年轻的军团长。有人称誉他为“战神”，实至名归。

　　东方军第二次进入闽西北，寻淮洲的部队也跟随来到宁清归一带。红军以归化等地为依托，打沙县，攻尤溪，宁清归军分区也出了大力。可以说，寻淮洲的主力红军同宁清归地方武装，一直配合得紧密默契。1934年2月，彭德怀、杨尚昆领导的东方军司令部、兵站、医院和电台均设在归化，与地方武装通力合作，取得一个又一个战斗胜利，寻淮洲与宁清归特别是归化结下的又一次深厚情缘。

(三)

　　明溪县北部与将乐县南部接壤，巍巍铁岭与险峻铜岭相连。这里峰峦叠嶂，群山连绵，峡谷深深，山路逶迤，树木苍翠。1933年深秋季节，踏着霜冻的红军将士，迎来了国民党蒋介石疯狂发动的第五次反革命“围剿”。50万敌军分四路进攻中央苏区。东路由龙岩方向进攻的大军中，又分师由顺昌、沙县向将乐、泰宁和归化进攻，敌10师师长李默庵是黄埔一期生，深得蒋介石器重。他趾高气扬、气势汹汹地率领所部从将乐南口、白莲经大俚、盖竹桥向着铜铁岭方向猛烈地扑来。寻淮洲领导的红7军团随即进入战斗状态。他们领受的任务是阻止国民党第10师李默庵部企图突破红军驻扎闽西北一线部队，向着红军第五次反“围剿”的东南线战场挺进。身经百战的寻淮洲，多年在毛泽东身边参加各种复杂多变的战斗，不仅深得毛泽东军事谋略战法要领，也对国民党军队的布兵排阵十分熟悉。他和政委乐少华在红7军团营以上干部会议上强调，归化之战的打法，必须注重“阻”和“拖”，想尽一切办法将李默庵的部队歼灭、阻止在归化或者闽西北境内，最大限度地减缓第五次反“围剿”主战场红军兄弟部队的巨大压力。有人提出，李默庵满员师五六千人，红七军团才三千人；敌人武器精良弹药充足，还有天上的飞机支援，加上敌52师卢兴邦的后援部队共计万余人，红军要打胜仗，简直难以上青天。寻淮洲分析说，咱们红军打仗哪一次不是敌强我弱啊？只要红军能够坚持运用在运动中寻找战机的游击战术，集中优势兵力专捡薄弱敌人打，又有哪一次不是咱们红军胜利呢？大家伙听了，个个哈哈大笑，情绪立刻高涨。

　　战斗在归化和将乐交界的铜铁岭打响。李默庵部队的子弹仿如密集的雨点向着红军猛烈地扫射而来。避其锋锐，且战且退，诱敌深入，是寻淮洲惯常用的战法。见到高空中敌人的飞机狂轰滥炸，寻淮洲当即按照原定方案躲进草木葱茏的树林中，让敌机的扫射变得空无目标。为了打有把握之战，寻淮洲事先派遣一个营的兵力埋伏于山峦重叠、树高林密的铜岭西麓松皮垇，自己亲率一个团抢占紧靠归化城的铁岭，其余兵力则抢占铜岭和铁岭之间的要隘。进入山中的敌人自以为得意，沿顺着红军小股部队的诱导不自觉地步步紧逼，直接落入寻淮洲布置在铜岭西麓的“口袋阵”。寻淮洲下令营长陈德贵、周清福指挥队伍迅速占领制高点，在松皮垇和沙洲一带奇袭敌李默庵10师28旅；再派出郑光挺、林泉水带领另一支队伍，由花园、九龟洞插入铜铁岭之间猛击敌人前卫部队的13旅，活生生地将敌人主力和前卫部队撕开打烂。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找不到北的李默庵手下，面对熟悉地形地物的红军束手无策。李默庵从望远镜中发现自己的部队中计了，十分恼火，赶紧再次呼叫上锋派出飞机空中打击支援。没料到，这一招也在寻淮洲的意料之中。他指挥红军向着地势更高的铁岭转移，抓紧时间抢占铁岭山头制高点，会同事先进入铜铁岭要隘的部队，以更加猛烈的气势向着敌人扫射。其后，面对敌人八架次轰炸机的狂轰滥炸，寻淮洲一面下令部队卧倒，就近利用地形地物隐蔽，一面下令机枪射手选择有利地形对空射击，压制敌机的疯狂扫射。双方激战进入白热化，持胶着状态。气急败坏的李默庵指挥部队企图夺取红军占领的制高点，英勇的红军在寻淮洲指挥下毫不手软，给予迎头痛击，接连打退了敌人十余次冲锋。

　　午后，不甘心失败的李默庵再次组织军兵，发起向红军的冲锋，敢死队在前面开路。行至半山腰时，心狠手辣的李默庵又下令在山脚放火，迫使敌兵背火一战，不得后退。寻淮洲当机果断下令部队撤离阵地，诈败而行至山下郊野隐蔽待机。自以为得胜的李默庵乘机占领归化县城。就在李默庵陶醉于胜利的狂喜之中，寻淮洲已经谋划好了以少数兵力佯攻将乐的部署。半醉之中的李默庵得知红军夜袭老巢将乐，吓得酒醒了大半，立马下令主力救援将乐。敌军仓皇中行至铁岭，突然晨空中升起三发耀眼的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的宁静，随之枪声、手榴弹爆炸声、鞭炮的噼啪炸声响成一片，打得敌人再次鬼哭狼嚎，四处逃窜。李默庵大呼上当，于是下令部队绕道前进。寻淮洲下令司号员吹响冲锋号，红军官兵如猛虎下山，打得敌人溃不成军，狼狈逃窜。寻淮洲率领部队顺利收复归化县城。

　　史料记载说，当时的铁岭山头，到处是敌人的帽子、毯子和军用品，敌军尸体遍野，散发着难闻的肉焦臭气。飞机炸得弹坑一个又一个，山野一片狼藉。两次战斗，红军打死打伤敌军400多人，击毙敌指挥官两名，打伤并俘虏155人。其中俘敌团长一名，营长两名，缴获步枪50多支。

　　是役，红军以极小的代价取得重大胜利。它拉开了第五次反“围剿”东方战场战斗的序幕，粉碎了敌人精心设置的“堡垒封锁”，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阻止了敌人妄想从东路战线由宁清归突破，大踏步向着红色首都瑞金挺进的企图。达到了拖住国民党主力部队，企图增援第五次“围剿”中央苏区主力红军的战略目的，客观上起到了保卫红军长征前的临时中央指挥部的巨大作用。

　　归化之役胜利后，红7军团受到中革军委的表彰。军团长寻淮洲和政委乐少华均以“领导7军团，特别在第五次战役归化战斗中，有很大的转变，获得了伟大的胜利，平日工作一贯积极，作战英勇，给二等奖章”的荣耀。

　　在第五次反“围剿”战争打得十分惨烈的1934年盛夏，寻淮洲领导的红7军团，奉中革军委命令组成抗日先遣队北上抗日。与他同行的还有政委乐少华、参谋长粟裕、政治部主任刘英等。他们从瑞金出发，由闽西北归化进入闽中的大田，进入最大的芳联堡休整留宿数日。至今芳联堡还留有抗日先遣队驻扎旧址纪念碑。寻淮洲所部除了一路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还在福州激战一次，强力打击了白色恐怖下国民党地方武装的嚣张气焰。其后，寻淮洲又挥师百里，战连（江）罗（源）敌人守军，再进入福安联合当地红军游击队大败敌人。进入皖南后，寻淮洲所部又支援休宁、祁门、石台、歙县的农民暴动。由于中央红军主力在错误指挥下损失惨重，红7军团在北上过程中同其他红军合编成红10军团，寻淮洲被降为师长，却无怨言，体现了其高尚品格和高风亮节。1934年冬天，在大雪纷飞中，寻淮洲参加了指挥红军攻打苏南的一次战斗，他率先垂范，领军冲击敌人的制高点。他冒着枪林弹雨，手执盒子枪，站在最前沿指挥战斗。顽敌制高点被红军攻克了，寻淮洲却不幸腹部中弹，血流不止，抢救无效而壮烈牺牲，年仅22岁。

1938年，陈毅这位寻淮洲井冈山时期的老领导，率领新四军创建苏南根据地时，路经寻淮洲牺牲之地，专门去寻淮洲烈士墓地前祭祀，并写下感人的诗句。与寻淮洲多年并肩战斗的共和国开国大将粟裕，也为寻淮洲书写了祭词。2009年国庆节前夕，寻淮洲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本文选自于《走进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