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乡 秀 色

 春行莆田市荔城区，又一次被这荔林水乡的秀色所感动。记得2007年荔枝熟了的季节，承荔城区的邀请，和几位省里的作家去采风，撰写迎接建区5周年的散文、诗歌集《崛起的荔城》，我写了《荔林水乡风情》一文，至今记忆犹新。

此次重访荔城区，她的新崛起和跨越，她的水乡景色，更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我曾乘坐小舟畅游莆田名胜风景之一延寿溪，陶醉于荔林水乡的风情之中。“绶溪钓艇”的景观，其诗情画意，令多少文人墨客心潮起伏。延寿溪不仅有垂钓之乐，而且有观赏之妙。坐于舟中，仰看蓝天白云，俯视碧水清澈，侧视两岸荔林。但见荔枝透红，垂挂于游人头顶；岸边老屋，有人凭窗眺望；新建大厦，点缀林中，透露出现代气息。此次在春雨如丝中重游延寿溪，在区旅游局同志陪同下，从公园码头下游艇，这是专为我一个人准备的，专艇和上次所乘坐的露天水泥机动船不同，而是有雅致船舱的，可以避风遮雨。游艇缓缓地在平静如湖的水上行驶，眼下碧水蓝幽幽的，犹如绿色平湖。绿水青山如画。雨珠轻轻地落在水面，微微的涟漪泛起，溪面宽广而明澄。白鹭静静地停立在水上的小石头上。延寿古桥犹如老人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在密密麻麻的荔林中，偶有一座民居，更显得水乡的幽静。在船舱中，陪同者不断介绍开发旅游点的规划，保持生态的措施。木兰溪发源于德化戴云山脉，贯穿莆田市内，迂回于兴化平原，汇集了360多条支流。区内河流纵横，延寿溪雅称绶溪，系木兰溪5大支流之一，她似一条碧绿的绶带，绾系在莆田城西北郊，下游与木兰溪汇聚，滚滚东去，注入兴化湾。延寿溪发端于九鲤湖，流传着吴兴斩蛟龙的悲壮神话：相传吴兴倡起筑陂，化荡为田，开辟北洋，为了保护泗华陂，提刀入水，斩了为害的蛟龙，壮烈牺牲。在河风轻吹中，我想起近年来故乡人对母亲河和荔枝林的钟情，把它与建设和谐社会、为民造福、港城崛起相连，把荔林水乡建设得更加美丽。

如果说延寿溪是一幅荔林水乡的画面，那么梅妃故里黄石江东村，也是一幅碧水环绕、人文鼎盛、景观奇特的10里水乡之画卷。我随采风团成员来到距城关约10公里的浦口宫，其创建年代已无从考证，只载明万历四年（1576年）先后重修，保存建筑又于清嘉庆十三年（1808年）重修，如今成为旅游景区，是历史之游、文化之游、民俗之游，更是走近唐代开元二十五年（737年）江采苹被选入宫为唐玄宗贵妃的梅妃之旅。宫内供着梅妃塑像，端庄秀美。传说梅妃自幼聪颖，一经指点，便融会贯通。5岁能读书，7岁会作文，9岁可诵解《诗经》，14岁善吟作赋，17岁被选入宫，曾得玄宗宠爱。她淡妆雅束，酷爱梅花，所居宫内遍地梅花，称为“梅园”。她常赏梅赋诗，帝亲笔题园“梅亭”。更可贵的是她如梅花品性，高风亮节，志节清高。安禄山叛变，兵陷长安，唐明皇西蜀避难，杨贵妃命丧马嵬坡，梅妃国破不失节，不愿弃国逃命，不屈贼乱，舍身殉国，终年34岁。梅妃故里，传说故事颇多，旅游景点多处，如抬头石、牧鸭地、美人湖、犀牛浦、白玉惊鸿等，还有许多独特的民俗。这一带湖泊接连不断，荔树成荫，居民门前院后，一片池塘，一泓湖水，构成美丽水乡风韵。置身梅妃故里，想起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一个冬夜，读了《梅妃传》，后就迫不及待地从榕城驱车到江东，途中所见，水沟纵横，河道交叉，故乡木兰溪到此处，已是尽头。我在散文《神游梅妃故里》中写道：“小桥水流人家的神韵在这里活跃着，生动着。一个最初的朴实的念头浮出：如此美女似的旖旎风光，难怪要孕育出美女来”。文中留下到“望娘石”、步上“桥头将军”把守的长桥、站在水中伸长的“鸭颈子滩”头时的情景。文后附了先父晚年遗作《梅妃曲》：“……生来秉性爱梅花，千树花开飘香雪。以花比人人胜花，花飞如雪人如玉。”结尾是：“年年岁岁梅花落，可怜万树剩空枝。美人早已归黄土，湖山生色重千古。莆阳父老话采苹，听者动情泪如雨。”文中写到这是父亲临终时念念不忘所留下的这首长诗，他的诗友说这首诗长达900余字，比《长恨歌》还要长，大家争相传抄，“一时步韵奉和者多”。当时，父亲白内障极其严重，视力已模糊，遗稿写得重重叠叠，诗行有时重叠，有时隔得很开，不过还可辨认。在梅妃故里想起这位心地善良、忠贞不渝的天真少女，斗不过那善谋略的对手杨贵妃而被唐明皇打入冷宫，黯然神伤。然而，梅妃的精神在这水乡增添一道美丽景观，后人为之撰入传记、写进小说、编成戏剧、谱写诗词赋曲和各种歌颂梅妃的篇章，至今如缕不绝。读莆田籍作家杨金远的长篇《大唐梅妃》中写到大唐乐府著名乐师雷海青，玄宗听说他挑选梨园戏班，马上表示赞同，就把戏班送给梅妃的家乡。“至今可以考证，因了梅妃给莆田带来的还有梨园戏莆仙戏……尽管已经1000年过去，但是，戏班犹在，而且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一个戏班，而是薪火相传，遍地开花……”这次才发现，浦口宫旁就有一座瑞云祖庙，供着戏神。梅妃水乡故里，飘荡着梅妃文化和戏剧文化的芳香。临行前，我还在梅妃亭留下足迹。

当我走进三棵树涂料股份有限公司时，意外地发现荔城水乡的另一种秀色。这家名牌企业环境非常优美，延寿溪流淌在这里，溪边荔树蓊郁，绿草地连片，花卉茂盛。内有百花园、钓鱼台、荔枝湖等许多景点，这些在春天更显出水乡的特色和蓬勃生机。一个工厂对荔林的眷恋传说在流传：董事长洪杰饭后到厂区马路对面的一片荔林散步，正是荔枝挂满枝头的时节，正当他事业如日中天，却又为无地建新厂而发愁。他穿梭于荔林之间，闻到荔香飘荡，忽然心情一时舒畅许多，走着走着，眼前突现一片近百亩的大空地，令他茅塞顿开：要是把新厂建在这块四周环绕荔林的空地上，那才是真正的三棵树健康漆，才是梦中追求的环保型厂房。他当即回办公室招来办事人员，连夜打报告，次日就赶到区政府向有关人员汇报他的想法。一年之后，这座现代化工厂矗立于荔林之中，2006年年底投产。区领导赞扬说：“这样的工厂才叫真正的原生态工厂。”洪杰当即表态：不管今后企业发展多大，边上的荔枝树“一棵也少不了”。像三棵树这样奔荔林而来的名牌企业，接踵而来，它们建在荔林侧映的延寿溪两旁，水乡的企业文化景观如雨后长虹出现在天空。

我们流连在这“三棵树”的绿色工厂内，心中回荡着企业的人文精神和文化气息。“三棵树”品牌的命名，隐含着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三”体现了“三生万物”的个体繁衍理念，寓喻企业经营如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树”体现的是“生生不息”的循环进化理念，寓喻企业生态“五行”相生的循环往复。“树”又与山水共融，与天地共生，与日月共存。根扎泥土，参天而立，馈赠人类，造化万物。以树为精神信仰，以树为文化图腾，三棵树将“三生万物”的理念与“生生不息”理念合而为一，提炼出充满东方智慧和西方神韵的企业经营哲学——“道法自然”。“三棵树”集中体现了水乡企业文化的内涵，此外还有多项文化名目，如文化愿景：和谐生态；文化概念：生态文化；文化宣言：树德、树言、树行等。公司为共同目标持续创新、奉献聪明才智，实现共同理想——这就是文化，并且这种无形的文化远远比有形的资源更有价值。

在去西天尾途中，所见都是荔林，正如郭沫若在莆田留下的诗句“荔城无处不荔枝”。西天尾是文化古镇，她走过百代流芳的历史。这座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经济文化相互交融的海西魅力镇，历史上是精英荟萃、人文繁荣之地。公堂、书院比比皆是。我们登上坐落于省级荔城经济开发区核心地段的西天尾镇综合文化站楼，放眼眺望，一片荔林，环境清优。此处文化繁荣，近年来先后获得“全国重点镇”、“全国经济综合开发示范镇”、“全国文明村镇”、“全国环境优美镇”等荣誉称号。

莆阳沿海又是明代名将戚继光在这里抗倭的战场。老百姓为纪念戚继光建了许多宫殿寺庙。我们在戚光祠和黄石的北辰宫里重温了莆仙人民抗击倭寇的历史。我在参观梅妃亭时，当地老百姓告诉我说：这里曾经是大海，也便是抗倭的古战场，书写出一曲“闽海雄风”之歌。

告别荔林水乡前，我特地驱车到木兰大桥上，桥下木兰溪母亲河舒展着宽阔的胸怀，溪水悠悠，两岸风光映入眼帘，感受到木兰溪和荔林交汇的荔城区宝地之灵气。情不自禁想起母亲河木兰溪从故乡仙游奔泻而来，她以甘甜的乳汁，抚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兴化儿女。我童年从鼓浪屿海滨回到木兰溪畔，在母亲河怀里成长，对木兰溪之情犹如溪水长流。木兰溪不仅贯穿仙游大地，而且灌溉着莆田的南北洋，环绕着荔城等4个城区、16个乡镇。南北洋水系地处木兰溪下流，形成大小数百条沟渠和湖泊，主河道长达300多公里。荔城区系南北洋水乡受益于木兰溪。近年来市里提出：“保护母亲河，共建美好家园”的口号，多年前开展北洋水系“303”工程，治理所属的河道，延寿溪的治理已见成效。在南北洋河道两旁，加紧绿化、美化，打造荔林听涛、竹径寻幽、古湖新柳、桂馨月明、梅林初雪等景点，使溪更清，水更绿，人水亲和。荔城区境内有壶公山和木兰溪，凝聚着壶兰大地的精华。它继承了千年古色的优良文化传统，又朝着开创新区的现代化金光大道迈步，迈向工业发达、商贸繁荣、文化先进、环境优美、社会和谐的中心城区的宏伟目标，这一切，当会使荔林水乡的风情和秀色充满生机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