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韵也会出好诗
——由国务院副总理马凯的一首诗想到的
高成东
今年春节,翻阅新到的2020年第一期《中华诗词》杂志,首页上刊登的国务院副总理马凯的七律《再读<道德经>》格外引人注目:
函谷开关迎紫气,草楼对月演天则。
道如可道非常道,德至玄德是上德。
无数阴阳生万物,虚实反正贯六合。
五千二百三十字,看似无为却大哲。
一看韵脚还以为作者押的是仄声韵或者是入声韵,仔细读来才知道马凯副总理押的竟然是《中华通韵》。并且韵脚“则、德、合、哲”全部用的是《平水韵》中的“入声字”。再看作者其他几首,一阕“东风第一枝”词和两首七律、4首绝句竟也全部使用的《中华通韵》。且每首或行云流水、或恢弘大气,令人赞不绝口,感叹不已!作为一个大国的副总理,可谓日理万机,还能在百忙之中关心和倡导诗韵改革,抽空创作诗词,带头使用《中华通韵》,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由此我查阅了《中华通韵》的相关资料,得知中华诗词学会受国务院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委托,经过两年多的研究论证、教学与创作试验,于2018年初确定了《中华通韵》(十六韵)方案,并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发布试行。通过一年多的试行和征求意见,于2019年11月1日,以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名义颁布《中华通韵》(十五韵)正式实施。颁布词中说:“《中华通韵》由中华诗词学会组织研制,是新中国语言体系中的新韵书。《中华通韵》坚持面向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服务广大师生、诗词爱好者阅读和创作诗词等韵文的广泛需求,为优秀传统文化的繁荣发展和全民族文化自信坚强支撑。该规范的实施不会取代旧韵书,将在尊重个人选择,‘知古倡今、双轨并行’的原则下,与当前使用的旧韵书并存。提倡和引导使用《中华通韵》,将推动中华诗词新韵使用的规范化,更好地满足新时代韵文需求,助力全民族文化素养的提升,促进中华优秀语言文化的传播和发展。”
其实,在《中华通韵》产生之前的2004年,中华诗词学会就做过倡导使用“新韵”的尝试,公布试行了《中华新韵》(十四韵)。经过十多年的试行,产生了较好的社会效果,受到广大诗友,特别是年轻诗人和学生们的欢迎。很多习惯用《平水韵》作诗的诗人转而使用“新韵”创作,产生出一大批“新韵”佳作。中华诗词学会领导班子中的诸多诗家如孙轶青、霍松林、范诗银、星汉、赵京战、李葆国等,都在使用“新韵”创作中有所成就。
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专家,享誉海内外的著名学者、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名誉会长霍松林先生出生于1921年,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中文系。1951年赴陕西执教,曾任陕西师范大学文学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不能不说是个“老学究”。但就是这位老人在生前也在积极支持诗韵改革,带头创作“新韵”诗词。他说:“在讲普通话的人已经很多、而且越来越多的情况下仍用旧声韵,即使作出的是严格的‘正体’,完全符合平仄格式,而用普通话的读音吟诵,很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不合格式,也就丢掉了律绝固有的音乐美。”(《试作新声新韵律绝的体验和感想》)。他的《八十述怀》就是严格按照“新韵”填写的:
未酬壮志鬓先斑,已届姜公钓渭年。
四海奇书思遍览,千秋疑案待重勘。
高歌盛世情犹热,广育英才志愈坚。
惟愿遐龄身尚健,更结硕果献黎元。
其韵脚为:“斑、年、勘、坚、元”(韵母为an ian uan),跨越了《平水韵》的十五删(斑)、一先(年、坚)、十三覃(勘)、十三元(元)等四个韵部,则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十一安”一个韵部,简单明了,且读起来音韵和谐,朗朗上口。
再如中华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范诗银的七律《玉门关歌》:
都护西来何恨迟,杜康美酒洛阳笛。
天山夕火月痕老,云隘晨霜马踏激。
大漠烟横归冻鸟,一盘泥上草征檄。
且将疏勒千年水,酿就槽红浇紫霓。
其用韵为《中华通韵》的“四衣”韵。其韵脚“笛、激、檄”是属于《平水韵》中的入声字。
再如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星汉先生的一首七律:
六合逐鹿莫歇声,革斥积习克逆风。
血热泼泼接日赤,骨直肃肃续竹青。
结集拂拭灼灼目,落笔激发烈烈情。
复获墨迹得物力,独酌一宿玉爵倾。
这首七律除了韵脚(属于《中华通韵》十四英)外,其余全部用《平水韵》中的入声字“合、歇、积、习、泼、接、直、竹、集、灼、激、发、迹、得、酌、一、爵”,而今天读作平声的字布阵平仄,可以看作是首诗,也可以看作是把诸多古读“入声字”而今作平声字作诗的一次尝试,实属不易。
《中华通韵》的颁布实施,对诗韵改革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毛主席早就说过:“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旧体诗词“一万年也打不倒”的前提是“要发展,要改革”。上世纪60年代,王力先生也说过:“新的诗韵是以现代的北京语音为标准的。”(《汉语诗律学》)。90年代初,全国政协原副秘书长、时任中华诗词学会会长的孙轶青先生就极力倡导诗韵改革,并于2001年主持制定了《21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指出:“要倡导诗词的声韵改革,执行‘倡古知今’‘双轨并行’的方针,即:大力倡导使用以普通话语言声调为审音用韵标准的新声韵,同时力求懂得、熟悉、乃至掌握旧声旧韵。”他在《论格律诗词的声韵改革》等文章中指出:“现在同一千多年前唐诗宋词所处的时代比,中国的语言状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基于这种发展变化,我们国家正在推广普通话,以求逐步达到祖国语言的统一。传统诗词的声韵标准也必须跟着变化,以便同人民大众的通行语言相一致。这是当代诗词有没有具备时代特点,能不能走向人民大众的重要标志和条件。”他又说:“古人吟诗,大都用的是古时的今韵,而不是当时的古韵。诗词吟唱只有同当代语音相一致,才能充分体现诗词自身的音乐美,才能为亿万人民所喜爱。今人用今韵,应当是一条定理。”(《开创诗词新纪元》中国文史出版社,第38页)。近三十年来,各方有关人士也在奔走努力,逐步把诗韵改革推向了前沿。
但早在《中华通韵》制定和征求意见阶段,社会上还是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甚至遭到反对和诋毁,有的甚至说:用新韵怎能写出好诗来?
用新韵到底能不能写出好诗来?上述所列已经说明了问题。为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看一看古人或今人在创作格律诗词的用韵上有没有共同规律可循?于是我又翻阅了《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第一版),精读了《毛泽东诗词鉴赏》(上海三联书店2018年7月第二版),对照查阅了《中华诗词》《福建诗词》《玉雪轩续吟》(蔡厚示著)等诗词书刊,竟然有十分惊奇的发现!在浏览的律绝中,发现作者的用韵,虽然是依照唐代的《切韵》宋代的《广韵》或者金代的《平水韵》所写,但仔细对照却发现其中大部分作品的平仄和格律竟完全符合今天刚刚颁布实施的《中华通韵》!这说明《中华通韵》是在总结前人诗词用韵的基础上所产生的,是对旧韵的继承、革新与发展。《唐诗鉴赏辞典》中收录的196位诗人的1105首律诗、绝句和古风,其用韵大都符合今天的新韵或《中华通韵》;《毛泽东诗词鉴赏》中收录的28首律绝的用韵,符合“新韵”或《中华通韵》的有19首,达到近70%;《中华诗词》2019年第11期4--23页上的100首律绝,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竟然有43首,只韵脚符合《中华通韵》的也有44首,合计达到近90%;蔡厚示先生所著《玉雪轩续吟》1--26页的100首律绝诗中,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竟有44首,只韵脚符合《中华通韵》的有38首,合计达到82%;《福建诗词》2019年第3集1--55页中的全部律绝诗共有167首,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有71首,只韵脚符合《中华通韵》的有64首,合计达到80%以上。
试举几例:
唐代诗人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中仄仄平平。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唐代诗人李白的《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中仄平。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中仄中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仄平平。
毛主席的七律《和周世钊同志》:
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
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中仄平。
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
中仄中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仄平平。
尊前谈笑人依旧,域外鸡虫事可哀。
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
中仄中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仄平平。
蔡厚示的《三游天门山》:
欲叩天门底处寻?万千光色浴清音。
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中仄仄平平。
鸟声细碎蝶纷舞,十里清溪出秀林。
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仄仄平。
《中华诗词》杂志2019年第11期第16页肖碧源的《山乡夏夜》:
穿树流萤跳水蛙,风清自享夜清嘉。
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中仄仄平平。
几声犬吠山村静,一片温馨共月华。
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福建诗词》2019年第3期第10页李廉德的《毛泽东旧居》:
土木民居五凤楼,良机幸遇展风流。
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中仄仄平平。
华章壮丽明方向,火种燎原耀九州。
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
以上几首诗的用韵和格律全部符合《平水韵》。王昌龄用韵符合“七虞”韵,李白用韵符合“十五删”,毛主席押的是“十灰”,蔡厚示押的是“十二侵”,肖碧源押的是“六麻”,李廉德押的是“十一尤”。但同时也依次分别符合《中华通韵》的“五乌”、“十一安”、“七哀”、“十二恩”、“一啊”和“十欧”韵。不光是韵脚,就连平仄也完全符合《中华通韵》规范。有人会说,现代诗人用了符合《中华通韵》的《平水韵》很正常。那么,一千二三百年前的唐代大诗人,竟然也用了符合《中华通韵》的旧韵(《切韵》《唐韵》),这说明今天的《中华通韵》与古代的《切韵》《唐韵》《平水韵》是一脉相通的,是对它们的继承、革新和发展。
在浏览古诗中,笔者还发现一个现象,就是作者所用韵脚大都与“新韵”或《中华中平中仄平平仄,中仄平平中仄平。通韵》相通,只不过是因为旧韵有“入声字”的缘故,而与“新韵”规则有所“不和谐”。如:
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其韵脚分别为“烟、川、天”,符合旧韵(《切韵》《平水韵》)的“一先”,同时也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十一安”(韵母为an uan ian)。只是“看”字处应该为平声字,而今天的“看”普通话应该读作去声。
再如李白的《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这两首虽然都是五古,作者的用韵分别符合旧韵(《切韵》《平水韵》)的“七阳”和“十四寒”,同时也完全分别符合今天《中华通韵》的“十三昂”(韵母为uang iang)和“十一安”(韵母为an uan)。
再如南宋朱熹的《观书有感》: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其用韵符合旧韵(《广韵》《平水韵》)的“十灰”韵,同时也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七哀”(韵母为ai uai)。只不过第三句第四字的“得”字,旧韵为入声字,而今读平声。至于第一句中的“一”(入声)字处可平可仄,则无关紧要。
再如毛主席的《登庐山》:
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
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
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
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其用韵为《平水韵》的“一先”韵,同时也完全符合《中华通韵》的“十一安”(韵母为an ian uan),只不过是颔联第一句中的“看”字,古音可读作平声,而普通话“看见”应读去声,除此则完全符合《中华通韵》规则。
如此的例子不胜枚举,恕不一一罗列。
由此不难看出,新旧韵之间最大的“不和谐”不在于用韵,而在于“入声字”造成的“隔阂”。
在浏览古诗中,笔者还发现另一种现象,就是诗人们在创作诗词时,也顾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尽量回避旧韵(《切韵》《平水韵》)中各个韵部中那些不和谐的韵字。试举几例。
如唐代杜甫的《咏怀古迹·五首》(之三):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杜甫的用韵符合旧韵的“十三元”,“十三元”里至少还有“翻、言、原”等等几十个韵字,而作者为什么作了回避?上面所举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用韵符合旧韵的“七虞”,“七虞”里至少还有“虞、需、驱、驹”等等。如果王昌龄在《芙蓉楼送辛渐》“吴、孤、壶”韵脚里冒出一个“虞”来?杜甫在《咏怀古迹·五首》“门、村、昏、魂、论”韵脚里跑出来一个“元”来?读起来岂不是别别扭扭,很不和谐?
有人会说,李白、杜甫等唐代诗人用的是《切韵》或《唐韵》,那时《平水韵》还没有产生。但是要知道,金人王文郁所编著的《平水韵》,是在总结六朝李登的《声类》、吕静的《韵集》、夏侯该的《韵略》,隋朝陆法言等人的《切韵》,唐代孙愐的《唐韵》,宋代陈彭年的《广韵》,到丁度等修改的《集韵》《礼部韵略》等一千多年,多少个朝代的诗词用韵规律所编成的。能不能说,在《平水韵》成书之前,唐、宋时代的大诗人们就已经约定俗成地使用着还没有成书的《平水韵》了?
古人暂且不论,就说现代诗人。毛主席的七律《和周世钊同志》,用的是《平水韵》“十灰”韵,作者为什么只选择了韵脚是:“徊、开、来、哀、台”(韵母为ai)读音很“和谐”的韵字,而回避了“十灰”韵中的“杯、催、堆、瑰、恢、魁、梅、陪、桅”(韵母为ei、ui)等等韵字呢?如果在“徊、开、来、哀、台”韵脚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灰”来?同样也是很不和谐!
再如蔡厚示先生所著《玉雪轩续吟》第4页《读厦大中文系1963届毕业同学纪念册感怀》:
峥嵘岁月情深在,杂味人生总不如。
珍重馀霞欢旧梦,芙蓉楼影似当初。
作者用的是《平水韵》六鱼,韵脚为“如、初”(韵母为u),却回避了“车、居、余(韵母为ü)”等等。
再如《福建诗词》2019年第3集第14页福建省诗词学会会长黄高宪先生的七绝《夔门》:
遥看叠巘总消魂,高峡涛如万马奔。
舟越急湍方致远,英雄自古赞夔门。
作者用的是《平水韵》十三元,选择了“魂、奔、门”(韵母为un、en)作韵脚,而回避了诸如“轩、原、宛”(韵母为an)等等韵字。由此可以看出,作者是有意对同一个韵部中那些“不和谐”的字而避之不用的。
无论古人或是今人,在诗词创作中,大都有意回避《平水韵》中那些“不和谐”的韵字,我想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平水韵》韵部分配的某些不足而有意避之吧?如果想回避《平水韵》中那些“不和谐”的韵字,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使用《中华通韵》。因为在《中华通韵》里,一个韵部可能涵盖了《平水韵》的两个或者好几个韵部。《中华通韵》的15个韵部,涵盖了《平水韵》的30个韵部,避繁就简,韵部更宽,极易把握,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完全按照《平水韵》写出来的诗,未必都是好诗。去年,为悼念蔡厚示教授,我写了一首七律如下:
噩耗传来不胜哀,泣诗惆怅独徘徊。
眼前犹见风神貌,耳畔如聆绕殿雷。
沥血杏坛多贡献,倾心学子秉情怀。
谪仙驾鹤西归去,绘句摛章谁剪裁?
韵脚分别是:“哀、徊、雷、怀、裁”,用韵《平水韵》“十灰”。说实在的,颔联的那个“绕殿雷”韵脚“雷”字是绞尽脑汁,查遍了韵书,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才用“绕殿的雷”勉强对“风神的貌”。“哀、徊、怀、裁”(韵母为ai)与“雷”(韵母为ei)凑在一起吟诵怎么能和谐呢?至少是按现在的读音吟诵是不和谐的!
最后再来看一首七律:
告退休闲走海涯,雄心未泯学吟诗。
遐思千里登亭榭,雅兴三更上月台。
才喜身强刚跃虎,又忧力乏软委蛇。
芸窗着意勤当醉,一息犹存志不欹。
这是中华诗词学会顾问、中华诗教工作委员会副主任晨崧老先生的一首七律《退休之后更吟诗》,是一首完全按照《平水韵》“四支”韵填写的七律,韵脚分别是:涯(ya)、诗(shi)、台(tai)、蛇(she)、欹(qi)。“读起来拗口逆耳,很不是滋味。谁能读出一个‘支’韵来吗?我自己就读不出来。”(作者如是说)。在古代,至少是在《平水韵》产生的年代,诸如涯(ya)、诗(shi)、台(tai)、蛇(she)、欹(qi)怎样发音已无从考证,但《平水韵》的编辑者把它们放到一个韵部里,应当是有依据的。但时间过去了近千年,人们的语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用今天的发音标准去衡量《平水韵》,也就会发现有诸多不和谐的地方。按照现在的读音,晨崧老先生这首诗的韵脚至少属于四个不同的韵部,怎能不拗口?不管晨崧老先生是出于何种原因,把这五个现在读音很不和谐的韵字强拉到了一首诗里,却绝不能说是一首好诗。但它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平水韵》。
由此看来,能不能写出好诗,写出的诗精不精彩,有没有诗味?在于作者对于诗词语言的掌握和熟练运用,而不在于使用新韵还是旧韵。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