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07 09:17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马 骅

我的书画缘


2007年12月,马骅把国画作品赠与香港福建社团联会


我未进过美术院校,但与书画有缘。

抗战时期,我刻过钢版,为油印小报画过题图,或在文章末尾空白处插点花花草草。也曾用山野的葛藤根制笔,蘸着加了盐的石灰浆在石头上、墙壁上写标语,绘抗战形势图、画宣传画。加了盐的石灰浆画在石头上,附着力强,日伪军铲不掉,也不怕风吹雨淋,堪称一大创造。

全国解放后,长期坐机关,与文字打交道,神经衰弱。紧张的工作之余,就抓起铅笔、钢笔或炭笔,描摹人头像,去公园写生,或为战友结婚画点祝贺性的玩意。作为消遣,随画随丢,保存的很少。

一位爱好收藏的老首长和一位读美专的老领导,向我展示他们珍藏的唐寅、文征明、齐白石、郭沫若等人的作品,他们的兴趣爱好,他们对中国画和书法艺术的见解,使我的兴趣也转移到了中国画和书法方面。渐渐地我也有了一些收藏,结识了一些书画家。

拿起笔来画中国画,是一个偶然机会促成的。单位举办书画展览要我写字,写了几张都拿不出手,灵机一动,便依白石老人笔意,试画几笔来应付,居然得到画家和观众的鼓励,还送到军区去展览。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这样不知道深浅地“下海”了。


初酣胜日红千滴              马 骅


中国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其通天地,其合人伦”,一“入水”便感到深不可测。光是掌握干湿浓淡变化,就非朝夕之功。用笔的力度和质感,点线和墨块,更是奥妙无穷。老画家都有“废画三千”、“越画越难”的感叹,对我这个“半路出家”者就更难了。在我心生疑虑时,著名画家尹瘦石的一封信和著名画家郑乃 的亲身传授,为我鼓了劲,坚定了信心。

尹先生说:“书画本无种,凡有修养,耳濡目染,心领神会,加之勤于笔耕,往往胜过专家。”这是他的经验之谈。现代画家中,确有不少非“科班出身”的自学成才者,他们的成才之道,正如尹先生所说,有修养,悟性好,又勤奋。尹先生的信,对我是鼓励,是点拔,也是要求。我不敢有“胜过专家”的奢望,只求能在画海中游下去而不被淹死。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郑先生乔迁,距我很近,我们经常来往。我尊他为师,他视我为友,我们无所不谈。更多的,是谈他的艺术观点和艺术道路,给我指点,为我示范,帮我改画。兴之所来,他画几笔,我画几笔,两人合作。这样的“耳濡目染”,比起书本上课堂上的传授更具体,更有针对性。天长日久,使我对中国画的画史画论和表现技法有所知,有所悟,开阔了艺术视野。

太白诗意                   马 骅


我走的是临摹、写生与创作相结合的路子。临摹前人的优秀作品,学习他们的技法,我下过一点功夫,但我更看重写生。对景对物写生,为创作积累素材,或者经过加工提炼,使之成为完整的作品。我的大多数画,都是这样完成的。

1993年,在郑乃 先生督导下,我举办过一次画展,目的在于会友和求教。画家朋友的热情鼓励,诚挚的建议,启发我更多地思考。在题材选择、写实与变型、用笔的沉稳与飘逸等方面作过一些尝试,直到现在,还在摸索之中。

近几年,许多老战友要我印一本画册,分赠他们作纪念,也请师长、同道指教。我还在犹豫时,好几位老战友相继离去。思念之余,我决定实现他们的愿望,选了69幅付印成册。大部分是那次画展之后画的,也选了一部分画展时的作品,包括临摹李琦先生画的周恩来总理肖像。我多次见过周总理,还在中南海合过影。我临摹这幅作品并选入画册,是出于对这位伟人的尊敬和怀念。

杜甫有一句诗:“丹青不知老将至”。我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画几笔,自娱自乐,有益健康,不知老之将至。对这本小画册,我不需多说,还是“清风翻阅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