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你是我的眼睛
——读李肇星诗集《青春中国》

如果我不看《青春中国》，还真不知道这位中国外交部前部长李肇星也爱写新诗。以前老外交部部长陈毅元帅也喜欢写诗，只是他以写旧体诗为主。我读李肇星的诗，觉得颇有新意。身为外交部部长的他平时日理万机，根本就无暇静下心来写诗，所以，我发现他写诗多跟他生病有关。大约，只有他生病休息的时候，才会浮想联翩，灵感跃然纸上。众所周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古今中外的诗人都爱写眼睛，而且多半跟爱情有关，写女人的眼睛是如何之美，如《诗经·卫风·硕人》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以汪汪的清水比灵动明丽的眼睛。王观《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云：“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以水来形容少女的灵动明洁的眼波，以山比喻她耸起的眉峰。还有谢甫琴柯《你的眼睛》云：“你的眼睛，/像远方淡蓝的大海，/那永恒的痛苦，像尘土，/隐没在你的眼中。//你的眼睛是清泉，/它的希望的光照着我，/通过 流水的闪烁，/宛如水底的珍珠。”李肇星写眼睛却独具匠心，另辟蹊径，他不写女人美目，却写自己的眼疾，他在《梦远——开会时发现有点眼疾之后》诗中道：“太远，看不到；/我有梦，梦是我的眼睛。/太繁，看不清；/我有梦，梦是我的眼睛。/远方 有我眼睛的希望，/我希望的眼睛。/祖国，最可爱的人/——你/你是我的眼睛。”诗人通过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的心同祖国紧紧地联结在一起，祖国就是他的希望的眼睛。我想起“七·二八”强台风袭击牛田洋时牺牲了470名部队官兵和83名大学生的这一悲壮事件，那些从特大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的生死劫中幸存下来的牛田洋人应该是最懂得生命的宝贵和人生的价值，作为牛田洋人中一员的李肇星，有一天肩挑起共和国外长的重负时，他就自觉地把自己的命运同祖国的命运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哪怕他患眼疾时，他也觉得祖国就是自己的眼睛，祖国让他看到了光明和希望，这诗的意境不是比写少女美目要高得多么？

李肇星的另一首诗也与疾病有关，这是写他嗓子失音的。辛弃疾《如梦令·赠歌者》曰：“串玉一声歌，占断多情风调。清妙，清妙，留住飞云多少？”李肇星既不写少女动听的嗓音，也不写美妙的歌声，却别具匠心写自己的失音，他在《温暖的失音》诗中道：“为了让世界听到真实，/讲得太急，/太细……/我失去了自己的声音。/为了让世界理解祖国，/讲得太响/太多……/我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平生第一次如此，/第一次体验/从说话到说不出话/也可能/另有一片温馨，/别具一番风韵，/难得一种幸运。”他还注释道：“1998年6月7日在旧金山，连续作三场讲话和接受5批记者采访，此间数度失声。6月19日回国后，在北京305医院治好。”诗人又一次把自己的失音同祖国联结在一起，为了让世界更多地了解中国，理解中国，让世界听到中国真实的声音，李外长不辞辛苦地连续做多场演讲和接受记者采访，结果，使自己的嗓子失了音，联想起以前为了更好地从事外交活动，同国际友人交流，他在他夫人的帮助和监督下，下了狠功夫，纠正那一口胶东腔的普通话，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他说的普通话比以前标准多了。

从牛田洋走出来的李外长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他在《重托之下》诗中写道：“我的执著派生着辛苦/爱而知渺小，做而知不足/五十载跋涉，一百年一遇/知我者，历史的峡谷/我信然，时空的大度/沉浮千钧派生着幸福”。从这诗中不难看出诗人的拳拳报国之心吗？“将肩挑日月，天地等尘埃。”这是革命烈士罗学瓒的诗句，这也是李肇星心灵的写照，他有一颗炽热的中华魂，正如他在《故乡愿》诗中所说，他愿是“春雨中的一滴水/痛苦中的一滴泪/旗帜上的一滴血/秋场上的一株穗/堤坝上的一片石/瑞雪中的一朵梅”，他愿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自己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