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9 22:29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林 哲



藏书家郑振铎

 

 

 

 

郑振铎(1888—1958),又名铎民,字警民,笔名西谛、郭源新等,生于浙江永嘉(今温州)福建长乐人。青年时代,他就立志要为振兴中华文化事业而献身早年与沈雁冰等一些进步作家成立“文学研究会”,创办《文学周刊》与《小说月报》,积极参加革命活动。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所长、文物局局长及文化部副部长等职。1958年10月18日,在率领中国文化代表团出国访问途中,因飞机失事不幸遇难。郑振铎先生不仅是中国现代史上著名的学者,在诗歌、散文、戏曲、美术、考古、历史等领域均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还是一位闻名中外的藏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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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振铎纪念文献展

郑振铎先生因为喜欢读书、爱书,进而买书、藏书,他立志要建个自己的私人“图书馆”。他虽然一生清贫简朴,却节衣缩食,倾尽全力收藏图书。他说:“我购书的钱,都是中夜灯下疾书的所得或减衣缩食的所余。一部部书都可看出自己夏日的汗,冬夜的凄栗,有红丝的睡眼,右手执笔处的指端的硬茧和酸痛的右臂”。在《劫中得书记》一书中,他写道:“余聚书廿徐载,所得近万种。搜访所至,近自沪滨,远逮巴黎、伦敦、爱丁堡。凡一书出,为余所欲得者,荀力所能及,无不竭力以赴之,必得乃已典衣节食不顾也。故常囊无一文,而积书盈室充栋”,从中道出了一个清贫学者对书籍的一片珍爱之情。他在《清代文集目录跋》说:“予素质恬淡,于人间名利,视之蔑如。独于书,则每具患得患失之心。得之,往往大喜数日,如大将克名城。失之,则每形之梦寐,耿耿不忘者数月数年”。但凡买到一本好书,对他来说便是人生的最大快乐,“夕阳将下,微风吹衣,访得久觅方得之书,抉之而归,是人生一乐也!”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有时为了寻找一册善本珍籍,他辗转往返,费尽周折后,“遂购得,挟之以归”,真可谓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到了上世纪50年代初,郑振铎的私家藏书颇具规模,与当时的阿英、瞿光熙、唐张并称为“中国现代四大藏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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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郑振铎纪念馆

郑振铎先生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藏书大家,他的藏书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当时一般藏书家多以宋、元善本为贵,郑振铎也讲究版本,但又与一般藏书家不尽相同,他首先看重的是书的历史史料价值,尤其关注有版画的雕版印本。就书的类别而言,他秉持“人舍我取”的搜书原则,一些被藏书家认为“不登大雅之堂”的作品,他收藏最丰。“诸藏家不甚经意之曲剧、小说,与夫宝卷、弹词,则余所得独多”。

正因如此,郑振铎先生的私家藏书,品种繁多,内容丰富,价值极高。主要有历代诗文别集、总集、小说、词曲、戏曲、弹词、宝卷、版画、考古美术等,其中许多是价值连城的珍本和孤本。例如,版画中有明代万历年间彩印本《程氏墨苑》,此为海内孤本;小说中以明代嘉靖年间刻的《水浒传》最为珍贵,这也是传世《水浒传》的最古刻本;木刻画中有从宋、元到明代嘉靖年间的古佛道刻本200余种,填补了中国木刻画资料的空白;杂剧中有包含了近40种明清两朝的《邹式金杂剧新编》等。其中最为珍贵的是《脉望馆抄校本古今杂剧》,被认为是中国戏剧史和文学史上的奇迹,也是外间未经流传的仅存本,其意义不亚于打开了“内阁大库”,不亚于发现了安阳甲骨文文字,不亚于发现了敦煌千佛洞抄本。应该说,郑振铎先生藏书的数量与质量,在当时国内藏书家中当属首屈一指。除外文书籍毁于战乱的不计外,他的藏书多达17224部,94441册。郑振铎先生去世后,家属遵其生前遗嘱,将他生平的藏书全部捐赠给国家图书馆,为国家图书馆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社会文化的流变中,郑振铎先生从一个好学乐读的书生,逐渐成长为一个坐拥书城的藏书家。今天当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追忆其一生的藏书历程,不仅为他独具慧眼和远见卓识的藏书思想所打动,更为他保存中华文化典籍的爱国情怀所震撼,使我们的心灵得到一次洗礼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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