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视域下的福文化”专题·

试论“福”文化的当代价值与实现路径

  ——以福建为例

邱树添

“福”文化与中华民族共生同发展，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也是中华亿万人民的精神寄托，为每个中华儿女所认同和推崇，还是维系各民族手足情感，团结各阶层，推动中华民族不断砥砺前行的最强有力的文化纽带。“福”文化历史悠久，生生不息，内涵不断丰富、拓展，全面渗透到人们生产、生活、思想等方方面面，超越了国家、民族、宗教、社会、地域、时空等范畴，可谓是包罗万象。在某种意义上，“福”文化已成为中华民族影响最远、辐射最广的主流核心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明珠与文化之根，无疑也是世界珍贵的非质物文化遗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忠实践行“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使命，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创新，为人民谋最大的福。因此，新时代持续传承弘扬、创新发展“福”文化，彰显其传统意蕴和当代价值，不断优化完善“福”文化的实现方式与实施路径，更好地汇聚起共创幸福生活、昂首阔步奋进的强大精神力量，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

一、“福文化”的传统意蕴及其当代价值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历史悠久。尤其“福”文化，底蕴深厚、形态多样、特色鲜明，浸润在中国人生命血脉、生活生产和交往中。众所周知，“福”乃传统“福、禄、寿、喜、财、吉”六大吉祥之首，“求福、纳福、惜福、祝福”又是各种文化现象的概括和代表。“福”又分为“五福”，据《尚书·洪范》[1]记载：“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这种论述把福的形式和内容具体化了。可见，福在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含义不仅是物质满足，更主要的是精神层面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传统意义上，“福”是指“信福”“福气”“福运”，而现在人们对福的理解是“幸福”。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中国老百姓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企盼福气的到来。特别是在春节和重要节日，或婚庆时刻，一个“福”字寄托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也是对美好未来的祝愿。“福”已成为人类历史上一个永恒的主题。因此，“福文化”不仅具有深厚的传统意蕴，而且历久弥新，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内生力量，更具重要的现实意义与当代价值。

二、新时代“造福工程”的深刻内涵与深远影响

福从何来？不是与生俱来，也非从天上掉下来。“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2017年12月31日，习近平发表二○一八年新年贺词[2]，总结过去一年在全国人民共同努力下各项事业取得的辉煌成就，展望新的一年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深化改革开放、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等各项任务，洋溢着对人民伟大的赞美、对民生冷暖的关心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责任。这篇贺词既平实质朴，饱含人民情怀，又催人奋进，激荡光荣与幸福感，点燃了亿万人民在新时代奋发向前的激情。

30年前，习近平同志在首部专著《摆脱贫困》“从政杂谈”[3]一文中指出：当官，当共产党的“官”，只有一个宗旨，就是造福于民。这是共产党的“官”与旧社会的官的本质区别。造福于民要大公无私。只有无私才能无弊，无弊才能为政公平，使民安居乐业。造福于民，还要与民相知心，这就要切实改进领导作风，深入群众，密切党同人民群众的联系。只有这样，才能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主动、及时地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造福于民，最重要的是做人民公仆，为民办实事。其书中专门有一篇专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4]特别号召：我提倡“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其实，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时任宁德地委书记习近平就在全省率先组织实施了“连家船民”上岸和“茅草房”下山搬迁工程，被赞誉为“造福工程”[5]。

当时，闽东不少地方，不少群众祖祖辈辈散居在山上的“茅草屋”或海上“连家船”中，居住条件非常恶劣，生活也非常贫困。“连家船”民终生漂泊在水上，世代以木船为家，居无定所，是一个“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特殊贫困群体。本文作者在接受《习近平在宁德》[6]访谈组采访时说：曾经宁德最贫苦的有三种人。一种是居住在山上的，又叫“山客”或者“山哈”，以畲族居多。历史上他们是外来人，在平原地带没有生存空间，只好跑到山上去，在山林之中生活。他们中有一部分人住着茅草房，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命。下起雨来，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条件非常艰苦，病死率很高。还有一种也是外来人，从海上漂过来的，叫做连家船民，生存保障就是一条船，五六米长，一两米宽。又称“疍民”“海上吉普赛人”。由于长期生活在船上，他们一般个子都很矮，腿长期站不直，形成“内八弯”，腿脚呈曲蹄状。旧社会有句话讲：“曲蹄爬上山，打死不见官”，意思就是这种人如果上了岸，有人把他给打死，官府都不予受理。可见他们的社会政治地位之低。第三种人是居住在地质灾害多发、滑坡地带的人。因为灾害多发，一方水土养不了一方人。

对这些情况，习书记都非常清楚，所以不管是他在宁德期间，还是到福州、到省里工作，对这些弱势群体的生产生活状况始终非常关心，多次到这些群众家中走访，也一直在思考如何能使这些困难群众彻底摆脱贫困、安居乐业。大力促成了与他们有关的“造福工程”[7]的实施。

所谓“造福工程”，就是把生活在偏僻又“一方水土养不了一方人”的地方，甚至地质灾害滑坡险情地带的群众，搬迁到交通便利、条件较好的集镇或中心村所在地，从根本上改变生产生活条件，使他们增加收入，发展致富。习近平在宁德工作期间，大力提倡并推动这项工作。先后有40万左右群众搬迁后大都过上了好日子，对党衷心拥护，有的就在自己家门口贴上对联：造就一方新天地，福到农家感党恩。其上下联第一个字分别是“造”“福”，当地索性就把这个搬迁工作定名为“造福工程”[8]。

1994年起，始于宁德的“造福工程”，在习近平亲自倡导、推动下，福建省委、省政府大力推广宁德做法，实施大规模的“造福工程”扶贫搬迁。习近平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和省长期间，始终都在亲自组织和推进这项工作，把它作为扶贫开发的一项重要举措。1997年他亲自带队调查，推动省委、省政府把“连家船民搬迁上岸”和“茅草房改造搬迁”纳入为民办实事项目，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解决搬迁和生产就业等问题。1998年还在福安亲自主持召开了“连家船民”上岸定居现场会[9]，指出“古人尚且讲‘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我们共产党人看到群众生活如此困苦，更应感到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没有‘连家船民’的小康，就没有全省的小康。这件事非做好不可，要让所有的‘连家船民’都能跟上全省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步伐，实实在在地过上幸福生活”。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到2000年底基本解决了历史上长期遗留的“茅草房”和“连家船民”问题，2万余人告别了风雨飘摇的生活，过上了安稳日子。

据有关史料记载，二十多年来，福建省委、省政府持续把“造福工程”扶贫搬迁列为为民办实事项目，认真落实国家把福建国定贫困人口纳入“十三五”易地扶贫搬迁政策[10]，建立“省负总责、市县抓落实、工作到村、帮扶到户”的工作机制，制定出台了规划建设和用地支持、集中安置区建设补助等系列政策，滴水穿石、久久为功，全省累计搬迁群众170多万人，整体搬迁自然村7300多个，建设各类集中安置区（点）3400多个。有效改善了搬迁群众特别是贫困户的生产生活条件，提高了搬迁群众收入水平，深受广大农村干部群众的欢迎，被誉为“民心工程”“德政工程”。

从“把心贴近人民”[11]的誓言到“造福工程”，当代中国共产党为人民造最大的福，创造性丰富了“福”文化的内涵，也是马克思主义为人民服务理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

三、新时代“福”文化的实现路径与方法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12]。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千方百计为人民谋幸福，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转折性、开创性的成就，为中国老百姓造最大的福，使中国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实现前所未有的提升。可见，新时代“福”文化承载着中国共产党人“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使命。

2019年2月1日，在农历新年即将来临之际，习近平总书记给厦门大学管理学院外籍教授潘维廉回信[13]：祝贺你《我不见外——老潘的中国来信》一书出版，感谢你把人生30年的宝贵时光献给了中国的教育事业，相信你将会见证一个更加繁荣进步、幸福美好的中国，一个更多造福世界和人类的中国，你笔下的中国故事也一定会更精彩。

春节将至，给你拜年了，祝你全家“福安”、一生“长乐”！

总书记的回信祝福[14]也巧妙地把福安、长乐地名嵚入，对全国人民表达了深深的祝福。

我们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重要论述，深刻理解“福文化”的丰富内涵，全力推动“福”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一）要深入挖掘“福文化”内涵，切实增强自觉。“福”文化源远流长、历久弥新，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福建是全国唯一以“福”字冠名的省份，拥有多姿多彩、绚丽多样的“福文化”，蔚为大观，是贯穿福建悠久历史的文明根基和精神印记，具有丰厚积淀的基因文化，极大丰富了“福”文化的精神内涵，在中华“福”文化发展史上书写浓墨重彩的篇章。宁德又是福建县域以“福”冠名最多的设区市，在元代时曾称福宁州，清代改为福宁府，为福建八府之一，古有“洞天福地”美称。福安地名出自宋淳祐五年（1245年），宋理宗御批“敷锡五福，以安一县”而得名；还有福鼎亦是。从文化形态上，有福建唯一被列入世界非遗名录的水密隔舱福船制造技艺等，在弘扬打造“福文化”上具有天然优势。我们要充分挖掘“福文化”的福建元素和特色，充分发挥优势，立足实际，大力推介福山福水“福文化”的“幸福密码”和成功经验。比如，总书记回信中的“全家福安”，还有水密隔舱技艺[15]福建福船是世界非遗，也是全国唯一，都完全可以深入挖掘，大做文章。让“福”文化持续造福于民。

（二）要深度把握“福”文化与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及世界政党的责任关联度。“福”文化承载着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的梦想。从全球来看，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世纪疫情叠加，全球极端气候变化频繁，战争和冲突不断阻挡了世界人民追求幸福的脚步，世界人民对幸福的追求越来越强烈，我们要努力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提供“福文化”的中国方案与中国智慧。

2021年7月6日，以“为人民谋幸福：政党的责任”为主题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16]以视频连线方式举行。习近平在北京出席会议并发表主旨讲话。160多个国家的500多位政党和政治组织领导人、逾万名代表通过视频连线或者网络直播方式参会。130多个国家驻华大使或临时代办在北京参会。

中方提出政党要担负起五个责任：第一要担负起引领方向的责任，把握和塑造人类共同未来；第二要担负起凝聚共识的责任，坚守和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第三要担负起促进发展的责任，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各国人民；第四要担负起加强合作的责任，携手应对全球性风险和挑战；第五要担负起完善治理的责任，不断增强为人民谋幸福的能力。

这是世界上首次各国政党领导人举行线上会晤，也是中国首创，规模空前。其中第五项着重阐述了世界政党与人民福址的关系。中国共产党把“为人民谋幸福”作为最高目标，展示了世界政党与人民福址的“中国样本”。本人荣幸应邀出席宁德下党分会场，亲耳聆听习近平总书记主旨讲话和21个外国政党领袖、国家领导人发言，见证了这一盛况，深感中国人民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三）要创新理念，借助融媒手段，全方位宣传推介“福文化”价值理念，打造“福文化”品牌。一是着眼“福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把“福文化”所蕴含独特的精神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文化价值通过文化创意展示出来，开发出系列“福文化”产品，以文创为抓手，推动福文化与旅游等产业多元化融合发展，并形成“福文化”产业、市场体系，打造福建“福”牌。二是创新“福文化”传播模式。顺应新舆论场崛起、传播格局新变化，用融媒体手段，使“福文化”的推介家喻户晓，入脑入心，用元宇宙赋能，亲身体验式，大力激活“福文化”因素。全方位融入到人们的生产生活中，福泽人生。三要加大人力物力财力投入，有效推动“福文化”资源创新发展，支持“福文化”品牌建设，尤其公共财力要从民生事业、造福于民角度，加大预算投入。让“人人幸福、人人惜福”成为社会主基调、流行色，不愁世界不和谐，天下不大同。

参考文献：

《摆脱贫困》

《习近平在宁德》

《尚书·洪范》

注释：

［1］顾迁：《尚书》，中华书局出版社，2016年1月。

［2］新华社：《习近平发表二〇一八年新年贺词》，http://www.81.cn/xue-xi/2017-12/31/content_9280257_2.htm，2017年12月31日。

［3］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

［4］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

［5］央广网：《习近平扶贫往事：顶着烈日翻山越岭》，http://m.cnr.cn/news/20151123/t20151123_520576650.html，2015年11月23日。

［6］中央党校采访实录编辑室：《习近平在宁德》，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20年。

［7］央广网：《习近平扶贫往事：顶着烈日翻山越岭》，http://m.cnr.cn/news/20151123/t20151123_520576650.html，2015年11月23日。

［8］央广网：《习近平扶贫往事：顶着烈日翻山越岭》，http://m.cnr.cn/news/20151123/t20151123_520576650.html，2015年11月23日。

［9］新华社：《年轻干部”习近平和连家船民的故事》，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1764884483332688&wfr=spider&for=pc，2020年10月29日。

［10］中新网：《“十三五”福建6万余人易地搬迁挪穷窝》，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9391918260949474&wfr=spider&for=pc，2021年1月20日。

［11］共产党员网：《习近平谈信访工作：把心贴近人民》，https://news.12371.cn/2017/07/25/ARTI1500966614098594.shtml?from=groupmessage & isappinstalled=0，2017年7月25日。

［12］人民网：《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8/0122/c40531-29779412.html，2018年1月22日。

［13］中新网：《习近平给厦门大学外籍教授潘维廉回信并致以新春祝福》，http://www.fj.chinanews.com.cn/news/fj_ttgz/2019/2019-02-03/433289.html，2019年2月3日。

［14］中新网：《习近平给厦门大学外籍教授潘维廉回信并致以新春祝福》，http://www.fj.chinanews.com.cn/news/fj_ttgz/2019/2019-02-03/433289.html，2019年2月3日。

［15］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网：《中国水密隔舱福船制造技艺》，https://www.ihchina.cn/directory_details/11847，2010年。

［16］新华网：《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http://www.xinhuanet.com/world/dgwj/zdldrfh/index.htm，2021年7月6日。